“皇后娘娘息怒!”一直作壁上观的柳妃假惺惺的说道,“眼下太子妃有孕在身呢,要是真的进了慎行司那种地方,岂不是会害了皇嗣?”
这话一出,继后看向柳书雅的眼神更加恶毒了。
这个女人,仗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有皇嗣,便敢出言顶撞自己,若将真的让她顺利的生下了皇长孙,那她岂不是眼高于顶,再也不会将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柳妃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对婆媳之间无声的较量,缓缓的扬起了眉梢,“说到底,还是太子更得恩宠,太上皇身体不适,竟然只愿意让太子留下侍疾,若太子妃能够顺利生产,只怕皇长孙将来的地位也就稳固了吧?”
继后恼火的瞪了她一眼,眸光深处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为了晋王的将来,她绝对不能让柳书雅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来人啊,太子妃以下犯上目无尊卑,传本宫旨意,将其押到慎行司!”皇后愤怒的吼了一声,立刻有一队御林军冲进了梧桐围了。
“看来母后是诚心的不想好好地过好这个上元节了?”柳书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单手托起了一杯牛乳茶,津津有味的喝着。
数秒后,她忽然脸色骤变,惊呼不已。
“母后,你竟敢谋害皇嗣!”
“你浑说什么?”
“本宫也瞧见了,是皇后娘娘派人在太子妃的茶饮中下了毒!”
“你……你们……”
这一刻,继后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自以为是设计的这个局,是个局中局。
柳妃先是找她一起合作,想要害死柳书雅腹中的皇嗣。
可实际上,她们早已暗中合作,想要谋害自己这个皇后!
“还愣着做什么?”看着正在发愣的御林军,柳妃没好气的冷笑了一声,“还不快点将已经疯癫的皇后娘娘带下去!”
柳书雅端坐在案几前,笑着翘起了眉梢。
柳妃也在这一刻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数秒后,以南宫靖为首的一帮人马忽然冲进了梧桐殿,将殿内所有人都团团围住了。
局势变换的实在是太快,柳妃紧张的攥紧了掌心。
“柳书雅,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皇后和柳妃娘娘都疯了,都想害我这个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啊!”柳书雅勾唇浅笑,又朝着南宫靖使了个眼色,“世子爷,动手吧。”
最后,继后和柳妃都被囚禁在梧桐殿了。
南宫靖并没有了解她们的性命,而是派遣女史给她们都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南宫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敢对本宫不敬,你不怕皇上摘了你的项上人头吗!”
“二位娘娘真的以为,单凭太子妃娘娘一己之力,可以将您二人一网打尽吗?”南宫靖目光悲凉的看了二人一眼,“二位还是省省力气吧!”
随着那扇精致辉煌的大门被缓缓关上,继后和柳妃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真是可笑,你我争斗了这么多年,原来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难道要这样坐以待毙吗?”柳妃略微垂眸,神色越发清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太子,甚至他恨太子的出现,带走了他最爱的人。”
当初隆庆帝在霍盼安离世不久之后,就娶了霍敏,并且立她为后。
那时候柳毓婉的心里一点都不慌乱,甚至还有点窃喜。
隆庆帝很爱元后霍盼安,却不爱霍盼安留下的太子,所以才会让霍敏入宫为后。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
他最爱的女人拼命替他生下了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爱呢?
乾清殿。
隆庆帝提笔写完了那封传位诏书,又忍不住咳嗽连连。
他捂着帕子,看着上面的点点红梅,眼角生出了几分无奈的笑意。
“本以为还能多熬几年,至少要看着朕的孙子出生。”
“陛下——”尚喜担忧的红了眼眶,“陛下放心吧,太子殿下聪慧敏慎,将来荣登大宝之后,定能让这天下,山河无恙,百姓安康。”
山河无恙,百姓安康。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想要做到,却难如登天。
“朕做不到的事情,但愿他能做到吧。”
待到圣旨上的墨迹干涸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卷起了那道圣旨,然后藏在了黑漆雕花匣子里面,又将那匣子放在了龙床上的暗格之中。
“尚喜啊,说起来你也陪伴朕快三十年了。”隆庆帝看向两鬓已经霜白的尚喜,心中万分感叹,“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朕。”
“陛下,能够照顾您,是老奴前生修来的福气……您快别这么说了,当真是折煞老奴了!”
“等朕真的不行了,你就收拾细软,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地养老吧。”隆庆帝笑着感叹道,“朕觉得杏花村就不错。”
“去传太子吧,就说朕有话要说。”隆庆帝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南宫烨匆忙赶到了乾清殿。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安!”
“免礼,咳咳咳……”
“父皇风寒还未痊愈吗?来人啊,快宣太医。”
“不必。”隆庆帝抬手制止了他,然后又屏退了殿中的其他人,“太子,坐下说话吧。”
“儿臣遵旨。”
南宫烨乖巧落座,看向隆庆帝的目光中盈满了担忧。
隆庆帝不过是天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