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心生疑惑,从尚喜的手上拿过了那封圣旨。
上面的字迹,的确是隆庆帝的,那加盖的红色玉玺印章,也不似作假。
“这圣旨,的确是真的……”荣王神色复杂的看了南宫烨一眼,心中越发的疑惑。
隆庆帝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经过内阁三位长老互相商议后,最终朝臣们拥护安王南宫博登基了。
南宫烨站在金銮殿上,摇摇欲坠。
幸亏贤王南宫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别慌。”南宫澈压低了声音说了这两个字。
这一番变故,的确令人诧异。
就连最后胜出的南宫博也觉得万分震惊。
自他出生以来,隆庆帝与他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不过南宫博也不在意,他娘是宠冠六宫的柳贵妃,他外公是把控半壁朝堂的柳相。
所以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将来肯定还是会赢得天下。
只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这个皇位,南宫博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股不安。
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南宫博提出要为隆庆帝守孝三月,这三月内朝堂上的事情交给内阁长老处理,荣王和贤王是最后决策人。
至于太子南宫烨,被褫夺了太子封号,幽禁在信阳宫。
“殿下?”柳书雅听闻了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觉得万分诧异。
“你没事吧?”
南宫烨苦笑着摇了摇头,可脸色却万分憔悴。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打击太大了。
“殿下别担心,也许父皇是有苦衷的呢?”柳书雅适时的奉上了一杯热茶,语气温柔的劝解道。
“尚喜是父皇最信任的心腹太监,而父皇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所以尚喜不会背叛父皇。”
言外之意,那封圣旨的的确确是将隆庆帝亲笔书写的。
“殿下,我始终相信,父皇不会伤害你分毫。”柳书雅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也许,这只是父皇设下的一个局?”
“局?何解?”
“太上皇心性狡诈,之前父皇派人暗中炸毁了无极殿,可从殿内抬出的尸体,未必就是太上皇本人吧?何况如今这局势太乱了,殿下若是在此时登基,必将面临各种各样的内忧外患。”柳书雅猛然想起,“安王的背后有柳相留下来的那股势力,可晋王的背后也有霍家啊!”
“我明白了,父皇这是要我看鹬蚌相争?”
一语惊醒梦中人。
在柳书雅的提醒中,南宫烨总算是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皇心中最惦念最牵挂的那个人,始终是你。”柳书雅轻声宽慰道,“殿下,既然父皇让我们留在信阳宫,那我们这段时间就别出门了。”
“不如称病?”
“好主意!”
太子被褫夺封号,幽禁在信阳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坊间传闻太子备受打击,已经病入膏肓了。
安王府。
南宫博总觉得事情很奇怪,倒是他身后的幕僚有些担心,“王爷当真不想登基吗?如今王爷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本王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南宫博摆摆手,示意他别继续说了。
“将南宫星请过来。”
一刻钟后,脱下了囚衣换上了锦袍的南宫星走到了他面前,“安王殿下找我?”
“南宫星,你觉得尚喜在灵堂上公布的那道圣旨是真的吗?”南宫博焦灼的走来走去,“宫中的几个成年皇子,父皇最喜欢的就是晋王,可他为什么会在临终前留下这样的一道圣旨呢?他真的想要让本王继承皇位吗?还是说,这其中根本有诈?”
“那封圣旨,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南宫星端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捧起了一杯热茶,浅浅的抿了一口,“重要的是安王殿下心中可想要那个位置?”
“身为皇嗣,谁不想要那个位置?”南宫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只是本王想要顺理成章堂堂正正的得到那个位置。”
“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南宫星勾唇浅笑道,“安王殿下须知,有些时机转瞬即逝。”
“容本王想想。”
两日后,晋王南宫凌率领一万精兵将安王府团团包围了。
晋王打出的旗号是安王不忠不孝谋害皇父。
这是一场持久战,从二月中旬到三月中,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长安城的青石板上始终流淌着红色的血液。
荣王与贤王以及曾经的太子,皆闭门不出。
最终晋王被自己的宠妾谋害,死于床榻之上。
而安王也被晋王的心腹一剑刺穿了胸口。
长安城,三月的桃花,开的越发的妖艳了。
正常城内一片混乱的时候,叶骏率领着八万庞家军回到了长安。
至于襄阳王掌控的京畿十万兵马,也对太子殿下投诚了。
隆庆二十九年的春天,对于大元朝的百姓们而言,是一场深刻又可怕的红色记忆。
隆庆帝病逝之后传位于三子南宫博,后被发现圣旨乃安王伪造的。
至此安王南宫博和晋王南宫凌互相对抗,将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红色的阴雾之中。
史称,安晋之乱。
三月底四月初,贤王南宫澈亮出了隆庆帝的另一道圣旨。
满朝文武,拥护太子南宫烨登基为帝。
改年号为丰,而新任帝王也被称作新丰帝。
四月初五,清明节。
新丰帝忽然颁布了一道圣旨,执意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