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来得太突然了。
温驰漾没有想好怎么招架之际，耳后就是又一阵温暖的触碰。
方眠好用柔软的指尖触在了那纹身上，今天在听到江蓉茵说的话后她就后悔了，她后悔自己那时的愚钝让他们错过了三年。
“这个纹身，是我的名字对吗？”
温驰漾后背一阵酥麻，没忍住抓着方眠好的手腕还是回头看到了她带着泪光的面容，他聪明，察觉到了什么：
“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方眠好没说话。
“温故生？”
她依旧不言。
“那就是江蓉茵了，”只是看着方眠好的眼睛温驰漾就确定了，下一秒他就如外头的风雨暴虐起来：“我去找她，你在这好好呆着！”
见他冲动方眠好一把拉住了他强壮的胳膊：
“驰漾！驰漾你别冲动，你母亲只是告诉我你当年的事情而已！”
“你少骗我了！他们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她逼你离开我了是不是？！”
再一次，静默鸦雀。
温驰漾一猜就能将他们所有的对话给猜中，而看着方眠好安静下来的样子，他抓着她衣衫贴紧且湿哒哒的肩膀，问：
“你怎么回答她的？”
面对温驰漾的急切，方眠好的记忆也开始凝聚了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和江蓉茵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其实，要我离开驰漾也可以，除非七年之前我们不曾相遇，除非相遇那日他是现在遥不可及的温律师。”
不遇见，他们就不会有纠缠的未来；若和现在的温律师遇见，方眠好也会认识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
偏偏，他们要遇见，是在七年前一无所有的时候，而世界上并没有她脱口而出的除非。
想起自己对江蓉茵的坚定，方眠好一下扑入了温驰漾胸口起伏的怀抱里，她闭上眼，直到确定现在的感觉有多么真实：
“我不会和你分开，驰漾，我这前半生都过得步步稳妥，我把我所能做的疯狂都给了你，暗恋、写告白信、假借玩笑试探你的意思，好不容易能抱着你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一个要脸比要命重要的人做这些就已经是违背天性去疯狂了。
为了温驰漾，她忤逆了本性，背叛了自以为是的要强，卸下了所有防备终于能和他拥抱，无论是谁都好，只要他们牵着手电锯铁棍哪怕天王老子都休想让他们分离！
温驰漾抱着怀里被雨水冻得冰凉的女孩，身后是哗哗流水，洗澡水的温度已经将镜子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在镜花水月中瞧着眠好抱着自己的背影，直到她的温度又一次被感知他才打破了镜中的虚幻回到了现实：
“眠好，你千万不能放弃我，三年前我振作的理由是我要再遇见你，可现在我的筹码只有你了，你若放弃我怕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半小时后——
方眠好换了一套干净的女士家居服，是顾肯临时去买的，挑挑选选半天想着借着衣服没干方眠好还能留一晚，就谎称买不到便装买了一套家居服。
这小心机温驰漾怎么看不懂？不说破无非是纵容而已。
方眠好恍惚地走到看文件的温驰漾身边坐下来，才发现桌上已经有一杯熬好的姜茶，没等亲口问，温驰漾放下文件，就把姜茶递了过来：
“笨蛋是不会感冒的，但小笨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