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叶桃夭摩挲着酒杯,脑子里想着陆曦文知道了她和漫漫的问题,凭他的敏锐定然能猜到些什么,如果能查到封少卿不对劲那就太好了,不是不想直接告诉他,可亲密如漫漫,都怀疑她的用心,陆曦文肯相信吗?
耳朵听到的,不如亲眼看到的,就这样吧。
“夭夭,你有心事?”杜若陪着她喝了两小杯后,语气笃定的问,“是为了蒋朕还是为了你朋友?”
叶桃夭反问,“你觉得呢?”
杜若道,“都有吧,帝都风传蒋朕和你分手了,他其实早有内定的妻子,你不过是他感情生活里的调剂……”
没等他说完,叶桃夭就笑了,“原来帝都的传言是这样?还有更难听的吗?”
杜若的声音波澜不惊,似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他玩够了,就抛弃了,权贵之家的公子,责任和承诺远高于个人的感情喜好,他得对蒋家负责,对他曾经许下的誓言负责,他既然应了兄弟之请,那就得做到。”
“你也这么觉得?”叶桃夭看着他问,“觉得他应该信守诺言,去对杜家的那位大小姐负责到底?”
杜若直视着她,不躲不闪,“他当初如果真的承诺了,那就该做到。”
叶桃夭讥笑,“他是承诺了,却不是承诺娶回家。”
“杜蘅死前,说让蒋朕照顾他的妹妹,在那种情况下,照顾这个词,只有这一种解读。”杜若平静的道,“那就是娶她回去,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一辈子。”
叶桃夭默了几秒,轻声问,“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杜若勾起唇角,“想听实话还是……”
“实话!”
“有关。”
叶桃夭没想到他承认这么痛快,倒是愣了下,接着脸色变冷淡了几分,“为什么?我以为你……”
杜若接过话去,“以为我放下了、想安分的跟你当朋友了?”
“难道不是?”
杜若自嘲的笑了笑,“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这么放得下,或者,是你太小瞧我了,我的感情就那么容易放下?”
“杜若……”
“夭夭,你还是不了解我。”
叶桃夭深吸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跟蒋朕没有分手,我们好得很……”
“现在没分,不代表以后不分。”杜若端起杯子随意的抿了一口,眼底闪着莫名的光芒,“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的,夭夭,别那么早下结论,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不会认输的。”
“……”叶桃夭对他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心里也认可了蒋朕对他的评价,固执的近乎疯狂,毫无理智可言。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夭夭,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帝都的风言风语,我只推波助澜了下,至于你和蒋朕的真实关系,我并没有说。”杜若扯了下唇角,嘲弄道,“蒋朕现在不方便跟外界联系,蒋家也不出面解释,目的,是为了保护你吧?他们跟我的目的一致,所以,我乐见其成。”
“你和杜瑶联手了?”叶桃夭定定的注视着他,问的突然。
杜若眸光一闪,捏紧了酒杯,沉默不语。
叶桃冷笑了声,“我以为你憎恨那家人的,却不想……”
“夭夭,那是因为你在我心里的份量太重了。”杜若不愿见她这般讥笑自己,解释道,“重要到可以让我把憎恶都暂时抛开。”
叶桃夭不想再跟他说,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杜若又找话题,“夭夭,你那个闺蜜跟封家三少交往了,你肯定也知道了吧?你有什么想法?”
叶桃夭不冷不热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杜若窒了下,艰涩的道,“自然是关心你,封家和蒋家是什么立场,你总该也听说了,你俩现在的关系,肯定有嫌隙了吧?据我所知,就目前的局势来说,封家和蒋家是不可能握手言和的,所以……”
“所以,我该跟漫漫绝交了?”
“不是,你可以……”杜若对上她嘲弄的眼神,声音募然顿住。
“我可以怎样?我该为了珍惜漫漫这个闺蜜,所以跟蒋朕分手对吗?如此,就不存在立场敌对问题了是吗?”叶桃夭说着话,站了起来,“杜若,曦文哥刚才给我打电话,都没有这么要求我,你凭什么呢?”
杜若顿时面色惨白。
“我已经结过账了,你慢慢吃。”
叶桃夭冷漠的转身离去,杜若想追,腿却似有千金重,怎么也迈不开那一步。
这一晚,叶桃夭是去蒋朕别墅那里睡的,一个人坐在二楼的露台上,从来没有过的孤寂和委屈席卷全身,她忍不住骂着某人,再不出现,她就不抗了,真顺了所有人的意分手算了,也省得白遭受了那么多的冷嘲热讽。
比起她,叶家那边也越发不好过了,之前因为在月桂山庄摆的生日宴,宏嘉的业务起死回生,但因为蒋朕而得来的合作,注定也会因为他而不稳定,一场分手的绯闻,就足以让那些合作商迟疑起来。
好在,这些人不是没脑子的,并没有立刻就翻脸不认人,只是没了最开始上赶着的那份热络和殷勤。
叶子衿倒也理解,并未因此就怨怼,让她烦躁的是叶家的那些人又蠢蠢欲动,开始惦记宏嘉的股份了。
当她不知道呢,不就是外面传言夭夭和蒋朕分手,他们觉得没了蒋朕这个依仗,就胆子大起来了。
这次更过分,直接闹到公司里来了,堵住了会议室的门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