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年如今身居高位,主管的就是经济,按说,蒋朕应该受他的掣肘才是,但当生意做到一定的高度,强大的被人仰仗的时候,就没人再能用权利去压制,相反,还会变着法儿的讨好,给予种种便利,以求维持自己的政绩。 蒋朕就是那种对政客来说需要讨好的人,他稍微动动手脚,股市就会发生让人心惊胆颤的动荡不安,他若想制裁谁,无疑,那对方定没有还手之力,传言,他投资的公司有三百多家,涉足各行各业,某些重大高深的领域都有他的身影,且有说一不二的发言权,这样的他,若有所安排,闹出来的动静可想而知。 有业内人士曾说,蒋朕要是整点什么风吹草动,能让经济倒退十年,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他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让人放出三个消息,其一,是不再参与帝都某块土地的竞标,其二重新考虑投资某新能源产业,其三,暂停跟某国有大型企业的合作。 此三条消息一出,整个帝都都炸了。 最先爆出这些事儿的网站,更是直接瘫痪了,所有人都在打听,这些消息是否属实,就是寻常百姓,都紧张的关注着事态发展。 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事情就发酵的相关部门出面都压制不住,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媒体们更是争相报道、各种评论猜测。 说的最多的还是关于那块地,要知道,那块地之前可是大热门,许多地产商争着要,相关部门早就有言,那里将被规划成新商业区,前景非常好,因为有蒋朕在,很多人都不报希望了,毕竟谁也没那个底气跟他拼财力,谁知道,他却不竞标了,这就不同寻常了。 没错,大家并未觉得惊喜,而是觉得忐忑、狐疑,纷纷琢磨他为什么要撤,缺钱?绝不可能,别人或许会因为资金链紧张而退出,但蒋朕是谁啊?为了支持女朋友工作,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十几个亿的大佬,怎么可能买不起一块地? 所以,不是缺钱,那就是不看好那块地的发展前景了?是他得了内部消息还是另有更长远的打算呢? 做生意的,对蒋朕都有种迷之相信,但凡他投资的事儿,就没有不赚钱的,而他舍弃的,那就一定有问题。 于是,原本热门的地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逼的相关部门不得不做出紧急应对,然而,他们不管怎么解释,玩地产的大佬们还是都选择了观望。 以至于,那块地不得不延迟拍卖。 至于暂停的那些投资、合作,对寻常人来说,或许没多大影响,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那些企业的老总联系不到蒋朕,只能求助相关部门,毕竟,这种级别的商业行为,都要有正府高层参与的。 然而,某些高层也是焦头烂额,对方不是一般的大佬,那是蒋朕啊,蒋家唯一的继承人,壹号院里的五爷,他们敢去找他说情?就是敢,也找不到,他们的级别,还够不上跟蒋朕坐一块儿谈问题。 最后,所有的事,都报到了杜斯年那里,那才是跟蒋朕一个圈子里的人物,也是最有希望解决所有问题的。 然而,偏偏杜斯年解决不了。 办公室里,杜斯年的助理正焦灼的跟他汇报,“……许局长那里已经扛不住了,东郊那块地可是帝都这几年来的重中之重,光计划就做了三年,要是拍不出去,后续的所有项目都得中断,可偏偏有些项目已经谈妥签约了,一旦滞后,损失太大了,谁也承担不起。” 杜斯年脸色阴沉,冷声道,“他们是怎么办事的?就没跟那些地产商解释?早就板上钉钉的规划,绝不会改变,有什么好怕的?” 助理无奈的道,“解释了,许局亲自出面解释的,可那些人都听不进去啊,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蒋朕,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拍了,原本那块地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现在倒好,成了烫手山芋了。” 蒋朕为什么不拍,杜斯年心里清楚,这是在给他搞事儿,他没法对外说,只能道,“他不怕是他的损失,我就不信整个帝都没一个敢站出来的,让许德有约见一下陆家和程家的主事人,合那两家之力拿下那块地还是很容易的。” “陆家和程家啊……”助理心里有些犹豫,这两家可都不是搞地产的,会趟这浑水吗?不过,他嘴上并不质疑,点头应下,又皱眉问,“那周董和李董那儿怎么答复好呢?周董那儿需要的资金缺口太大,咱们就是想拨钱扶持也无能为力,李董那儿则是等着国外的技术更新支持,没有的话,企业只能被慢慢淘汰,那可是建国后第一批老国企,养活了十几万员工,一旦破产,后果……。” 杜斯年越听下去脸色越难看,气的拍了桌子,“难道天底下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可用了?就他有钱能投资,别人就不行?去联系其他的投资商,就说,合作的条件可以适当的向他们倾斜,至于更新技术,我就不信了,还能只蒋朕一个人有,再去找别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给我谈下来。” “……是。” 助理愁眉苦脸的走了,门一关上,杜斯年就恨恨的砸了桌面上的东西,咬牙切齿的道,“跟我玩这些儿,就以为能打击到我了?简直就是笑话,半点筋骨都伤不到,不过是点皮毛之痛而已,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吧?离开了那儿,任你再聪明,也是只没了牙的狮子,想吃我?做梦!” 虽然吃不了他,但他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甚至还惊动了更上面的领导过问,都是要他尽快解决此事的。 杜斯年面上笑得从容不迫,应得更是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