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额角青筋暴跳,脸上一贯淡定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他失态地将曲柳踹翻,厌恶地说道,“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而后一把将媳妇抱在怀中,好似这样便能驱走那恶心的感觉。
陆烟儿,“……”
好没出息的样子。
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挡箭牌呗?
虽然被利用了,但她心中却泛起了淡淡的甜。
曲柳没想到自己表露心迹,得来的却是被心爱之人避如蛇蝎,还说她恶心!
赵岳无语地说道,“沈老板都有妻子了,更何况沈夫人还这么漂亮,你哪来的胆子痴心妄想?”
曲柳伤心欲绝,自暴自弃地说道,“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够好看,所以老爷看不上我。”
“但奴婢不奢求做姨娘,只求老爷收奴婢做通房丫头。”
陆烟儿忍无可忍一巴掌扇过去,说道,“我原本只想找个厨子,竟不知原来找了个狼子野心的畜牲!”
曲柳捂住自己的脸,忍着泪质问道,“夫人,你怀有身孕,不能伺候老爷,难道不该主动为老爷找一个通房丫头吗?”
“奴婢相貌平平,夫人不必担心奴婢勾走了老爷的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况且老夫人也赏识奴婢,只要奴婢做了老爷的通房丫头,便更能管教府中的下人,让他们好生学学规矩。”
她越说越有理,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完全没注意到有人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沈秋将媳妇带到帘子后,说道,“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往外看。”
片刻后,几声刺耳的尖叫响起。
沈秋走到一旁的桌前,用毛笔在宣纸上写下状纸,而后叠起来,与曲柳的卖身契一并交到赵岳的手中。
“麻烦赵兄将这个叛主之人带到洛水县的衙门,交给衙门处置。”
赵岳一个大男人都被刚刚沈老板残忍的手段吓得浑身冷汗,但大户人家私下处死下人别人都不能说什么,留这个女人一条性命,交给官府处置,已经算网开一面了。
更何况断人钱财就好比害人性命,这个女人不但出卖饮食楼,还妄图爬床,实在是不自量力,丑陋的面孔和肮脏的内心让人作呕。
他压下腹中的翻滚,拍拍胸口保证道,“我一定把人带到官府,让官府来处置这种罪大恶极的人!”
当天下午,县衙里就收押了一个面容被毁,没有舌头,手筋脚筋都被挑断的女人。
衙门里的人得知她是叛主之人后,对她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扔进昏暗的牢房让她自生自灭。
为奴为婢者,若是没有一颗忠心,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饮食楼的生意早就恢复从前的火爆。
赵明一个人忙得像陀螺一样,片刻也停不下来。
他不敢有丝毫怨言,更加不敢询问曲柳为何今日没来厨房一起做菜。
午时客人少了,沈老汉得了闲坐在老三旁边,问道,“曲柳今日怎么没来?”
沈秋淡然地说道,“她便是背叛饮食楼之人,我已经将她交给官府处置了。”
他对曲柳那些肮脏的心思,以及自己在把人交给官府前对曲柳的惩罚只字不提。
沈老汉唏嘘地说道,“你娘之前还和我说她怀疑是赵明,毕竟他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干活儿,很少吭声儿,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三日后,紫果的水分已经完全风干。
陈氏回到饮食楼,才听沈老汉说起曲柳的事情。
她愣了一下,懊恼地说道,“她每天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忠心耿耿,善解人意,我还当她真的是个本分的人呢!”
“幸好我还存了个心眼儿,没真的什么都相信她,不然谁知道她还存了什么歪心邪念,我可不想做那个引狼入室的人!”
沈老汉听出她话里有话,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陈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之前的猜想说了出来,“我先前便觉得曲柳的心有些大,好像对老三存了什么歪心思。那时我只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便没有把这事说出来。”
沈老汉听了后,没什么表情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陈氏推了沈老汉一把,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我真的确认曲柳有那种心思,肯定要好好收拾她那个不知廉耻的人,你以为我还会劝老三接纳她吗?”
她一直觉得曲柳的长得太寡淡,根本配不上自己俊俏的儿子!
陆烟儿和沈秋拉着一车的瓷缸回到饮食楼后,便关上院门,用风干的紫果做酵母粉。
他们先烧了开水,而后将葡萄干和凉白开一起倒入瓷缸之中,密封好放在厨房的角落里慢慢发酵。
几日后,瓷缸里出现了白色的泡沫。
他们将早就备好的面粉,倒入发酵好紫果的瓷缸中,搅拌好后再次盖上盖子密封。
发酵了几日,缸中的酵母变大不少,凝结成块。
沈秋将缸中的酵母倒在干净的木板上,用蛮力把它们掰成碎块后,再用锤子将碎块砸成粉末。
陆烟儿抓了一点酵母粉和面粉,倒在一起加水揉成面团。
半刻钟后,面团比之前大了一倍,表面有细微的孔洞。
如此,酵母粉便真的做成了。
她将做好的酵母粉称了重量后,重新装入瓷缸之中,缸口铺上细布,盖上缸盖子后,又在盖子的四周围上细布。
一口瓷缸里可以装下五十斤酵母粉。
如此忙碌一整天,整整十六缸酵母粉便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