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手背青筋暴起,唇线紧绷,握着她的手腕,便将她扯了过来。
小七一看此时暴怒的他,微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他拉到了身下。
小七这下不干了。
“你变态啊!抓我干嘛!”
崔彧咬紧后槽牙,腮线绷的紧紧的,天知道此时他需要有多么大的克制,才能忍着不揍她股屁!
“你跟他准备做什么!”每一个字都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有病啊,我跟他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小七这会就想跟他干架。
他一副被绿了的愤怒,在这儿跟她大小声,把她当音华养大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她?
怪不得从小要求她练好字,练好琴,朝着琴棋书画才女的方向培养她。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个全能的音华公主。
小七越想越委屈,抬脚踹他想要下车。
刚一抬脚,便被他按住。
崔彧双目猩红,居高临下看着她,泓邃的眸中满是戾色。
“本王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那儿过夜了?”
“对啊,我不仅要过夜,我还打算看看他伺候的怎么样,要是好,准备长期包了他跟我一块唔”
撕拉一声,驾车的两个暗卫听着里面的响动,互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撇开目光。
心想,还好今日这马车结实,能禁得住王爷造。
小七气急了,岂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抬手便挠。
大概是挠到脖子上了,指甲没入皮肉,被她狠抓了一把。
听着崔彧嘶的倒抽了一口气,抓住她的一双小爪子便举高按在了她头顶。
——我是马车的分割线——
小七醒来时,还被崔彧抱在怀里,没有松手。
他还未离开。
崔彧气息渐稳,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发丝。
见她醒来,垂首低眸望着她,轻笑一声。
“醒了?”
声音沉哑,还有一丝为消的情氤氲。
那眼底藏笑,眉梢含春的模样,显然一副事后心满意足的模样。
小七撑着身子要起来,崔彧抱着她,闷声道:
“别动。”
他离开。
此处没水,无法清理,他拿过方才她被弄坏了的衣服,简单清理了下。
小姑娘始终乖乖的没有动。
借着夜明珠的光晕,崔彧看了一眼。
开始的时候他怒火中烧,妒火冲天,有些不理智,伤了她。
这会伤口可怜兮兮的,让人看着心疼。
“疼吗?”崔彧轻声问着。
小七眼眸微垂,未看他,也未回答。
崔彧以为她气自己方才的动冲,这会将她抱在怀里,怒气过后,总要将她哄住。
“是本王不好,让你受疼了,回去后好生的给你赔罪。之前应你的,本王在蜀地给你寻来了两个厨子,手艺比斐鸢还要强上几分。”
小七依旧不说话,只拿起散在马车上的衣服,想要穿上。
她的手有些无力,衣服方才清理那些东西,都有些脏了,崔彧伸手拿过来。
“脏了。”
小七却依旧不理他,要将里衣穿上。
崔彧低头望着她,这才觉得她有些不对。
崔彧扶着她的肩头,低头抵着她额头,轻声自责的哄着:
“七七,若是你心里不痛快,打骂都可以,本王绝不还手,你别这样不说话。”
小七这才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她沉静的黑眸突然挑起几丝婉媚,宛若影影绰绰的湖面上那流动的波光一般,漾着半透明的水色,将人包裹在内。
她攀上崔彧的肩头,纤手如玉,轻触这他的脸侧。
眼眸流转,不经意间,媚的氤氲透骨。
“我方才半昏的时候,听着王爷一声声的喊我七七,却不知这是喊我呢,还是喊音华公主?”
崔彧神色一凝。
小七含笑望着他,见他不说话,她又道:
“王爷,若我方才喊得是杨重岳的名字,王爷心里可舒坦?”
看着他那双泓邃的眸子渐渐深浓,小七笑了声,伸手推开他的肩膀。
“你看,王爷也晓得这样会不舒坦,王爷又何必问我哪里不痛快。”
小七依靠在后面的垫枕上,斜斜的睨着他。
“若是王爷只想单纯的跟我双俢,便别提什么陪伴什么成亲,你把我当成谁都可以,总归我要的是精元。咱们合则聚,不合则散,谁也别勉强羁绊着谁。”
崔彧无法跟她解释,纵然她此时是千娇百媚笑着的模样,但是那神色间的疏离与冷淡,也让崔彧心慌。
“七七,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知道,簪子被毁那日,她伤到了。
“哦?是吗?”小七春泉般的眸子轻眨,依旧含笑看着他,“那王爷来说说,是哪样?是一院子的阴时生的姬妾不对?还是我脚上系着的那佛铃花不对?再或者是王爷书房里面珍藏的画像里面的女子不对?”
对于小七问的话,崔彧一句也答不上来。
小七勾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指尖轻绕着。
“王爷喜欢什么女人,心里藏着什么人,或者以后娶什么人,娶多少个,我都无所谓的,但是却独独不能把我当成另外的人来看待。
时至今日我才知晓,王爷自小便教我琴棋书画,盼着我做那个样样精通的才女,便是想着将我培养成第二个音华。
可惜没能让王爷如愿,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七,不是王爷念着的音华。”
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