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并驱,毛发如雪,马蹄如出一辙,一声一声,随着那滚动的车轮,敲出一首整齐而凝神的乐曲。
豪华而舒适的马车之内,燕倾城闭起双眼,开始小睡起来,裴国公府离将军府可有半个时辰路,她一夜都没有睡好,现在更是感觉困意袭来!
两朝臣子,莫逆之交,然而,燕北晟刚刚亡故不久,这裴家人的脸面,变的也太快了些,今日若不闹到满城风雨,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燕家少将!
银心安静的坐在一旁,目光从燕倾城的身上打过,又落回自己的脚下,静静的,这压抑的气氛似乎让她感觉有些闷热,拿起坐垫一旁的蒲扇,轻轻在燕倾城的身上扇起来!
嘴角动了动,银心有些微叹,带点惆怅的思绪却是渲染了整个车厢。
随着马车的前进,刚入闹市,燕倾城便突然睁眼,那凌厉的目光将打量的银心盯得一阵心惊肉跳!
“一路跟随的,除去轿夫,有多少人?”
“啊……。”没有料到自家秀的问题,银心显得一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神情,认真回道:“除去轿夫,有家丁十人,侍卫十人!”
“那总共就是二十人了,不够!”燕倾天呢喃道,随即开口道:“把侍卫长叫来,本秀有事吩咐!”
银心闻言,点了点头,将轿帘掀开,对着车夫前坐着的小厮吩咐了几句,那小厮立马一跃跳下马车,往后跑去,不一会便将侍卫长带到了车窗前,只等燕倾城的吩咐!
燕倾城看着那晃动的车窗帘外有个人影不停的以小跑的速度跟随着马车的进度,随即懒懒撇了一眼为她扇风的银心,手指一勾,等银心靠近,便再她的耳边吩咐几句!
银心闻言,眼眸的光亮却是流转起来,带着兴奋的光亮,嘴角掩笑,赶紧从马车上下来,侍卫长等一干护卫,往那闹市中穿插而去!
懒懒的闭目养神,燕倾城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得慢些,自己则踏实睡去!
半个时辰后,燕倾城感觉马车不再晃动,这才揉揉睡眼,理理衣物,掀开帘子,看着裴国公府的大门,嘴角冷笑道:“侍卫长何在?”
冰冷的声音像是雪山之中盛开的莲花,一瓣一瓣,像是开落,又像是初绽,引得路人回头张望,只为一见这如雪雁啼鸣嗓音是谁家的千金?
侍卫长向阳早就等候了一会,见将军府的马车驶来,早已侯在一旁,这时听到大秀出声,连忙上前道:“属下向阳拜见秀,一切已按秀吩咐办好,只等秀示下!”
这时,银心也将一干乞丐带来,飞扬的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燕倾城见银心也到了,随即懒懒的吩咐道:“砸一个鸡蛋,一两银子,告诉众位丐帮中人,我将军府有的是钱,今日算是做善事了!”
“呵呵,秀说的是,我们将军府有的是钱,今日就让他们裴国公府看看,得罪我们少将军的下场!”银心的心里仿佛是出了一口恶气,整个人畅快到不行,连忙转身去吩咐!
而向阳则有些担心的看着燕倾城,出声道:“裴家有皇后撑腰,秀此只怕会惹怒皇后?”
燕倾城闻言,嘴角的笑容更是璀璨明媚,轿帘一落,阻隔了向阳那惊艳的目光,淡淡的声音传来:“普天之下,敢动我的人——不多,能动我的人——尚无!”
霸气的声音不加丝毫的遮掩,向阳的心,竟是瞬间被触动了,定了定神,却发现心中早已没有刚刚的担心!
银心将早就将准备好的铜锣拿出来一阵乱敲,不一会,整个裴国公府就聚满了数百个围观的老百姓。
“各位,今日我家秀要为我们少将军讨个说法,故此请诸位做个见证!”
银心此话一落,下面有不知者连忙问道:“不知府上是那家大人?”
银心闻言,嘴角含笑,自豪道:“自然是大将军府,我们少将军正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威武将军,而我们老爷……。则是为国捐躯的燕大将军!”银心的话说得抑扬顿挫,最后又面露悲戚,众人一听,心中早已明白一二!
燕大将军一生纵横沙场,为龙鳞国收复十余座城池,杀了数百敌将,更是为龙鳞国打出了五国内领土最广的国家,不仅如此,燕大将军还曾经率兵铲除了龙鳞国地域偏僻的土匪贼首,可谓是龙鳞国一大英雄,只可惜燕将军在一年前战死沙场,被敌军马踏为泥,连尸首都未留下!
百姓们一听是燕大将军的遗孤,又听说是讨什么公道,连忙急急问像银心,而银心也不慌不忙,一一解说,最后便将这裴家大秀渲染得人尽可夫,背信弃义的小人,紧接着又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大框鸡蛋给抬了出来,随即道:“我家秀说了,少将军不能白白受辱,所以今日定要让裴家给个说法,这些鸡蛋就当是我家秀给裴公的礼物,凡是砸一个鸡蛋,便可到将军府领一两银子!”
银心说完,便有一气愤万千的年轻人冲出来道:“燕大将军一生为国为民,如今离世不久,裴家竟然就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我龙鳞百姓谁不曾受大将军的庇护,如今却让这等无耻小人侮辱大将军的爱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别说是将军府给银钱,就是分文没有,要受牢狱之灾,我也要将这裴家的大门砸了!”说罢,就拿起十几个鸡蛋冲到裴国公府的门前,噼噼啪啪的砸了起来!
“说的好,今日必砸这裴家大门!”人群中的顿时冲出了好几个男子!
那些原就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