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幽灵一般的地狱使者,在阴冷而潮湿的灵堂内回转着,皇后冷冷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黑漆漆的棺木,空明而绝望的目光此时正散发着一股悲凉之感!
良久,当天色灰霾,偶尔能闻几声鸡叫的时候,在灵堂待了一晚的皇后,总算是扶着墙壁慢慢走了出来,疲惫到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那惨白的面容十分憔悴,轻轻给翡翠留了一句:“找人开棺验尸!”之后,便乘坐形回宫!
能承受的和不能承受的,她都已经承受了,还有什么苦痛是她没有尝过的,事到如今,若不放手一搏,那她这些苦痛岂不是白受了?
没有什么是她顾虑的了,真的没有什么了?
如今的她满心疲惫,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报复!”
父亲也该是时候回来了,刘家,这些年受到皇上的打压已经不成样子了,刘家的家业都给她那个侄子败得差不多了,没有官职在身,就算将来承袭这王位,又能稳坐多久?
在这紧张而黑暗的夜里,天空半点星光都看不见,月亮也躲入了乌云之内,燕王府的主院中,燕倾天和舒歌负手而立,站在那花棚之下,感受阵阵芬芳的气息,那种让人沉醉的感觉,鼻尖,似乎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半响,长风突然从天而降,立在燕倾天的身后道:“已经将顺蝎子截回,连同赵姨娘和她的女儿已经送入皇宫,亲手交给皇上!”
“所有事情皆已经安排好,主子放心!”
“嗯!”燕倾天点了点头,目光幽暗远长,随即开口道:“已经很晚了,下去歇着吧!”
“是!”长风得令退下,院中便只剩下舒歌和燕倾天!
“大人的事,跟孩子无关,也幸好这裴红玉只是将他送走而非要他的命,否则我就算是想救,也没那个机会!”
舒歌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我本以为楚元耀会死在裴红玉的手上,没有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结局!”
燕倾天闻言,嗤笑一声,随即冷然道:“如果没有裴红玉的功劳,他又怎么会想着去南门闹事!”
“凭他的武功底子,守门的侍卫岂会那么短的时间就将他打死,一切不过是一场局罢了!”
这一场局,舒歌也猜到是谁布下的!
倘若他日皇后得知是自己的盟友将自己的儿子害死,不知又会是何种心情!
“她会认为是你做的,还有裴红拥溃眸子里覆上了一层阴影!
燕倾天闻言,不在意的耸耸间,随即笑道:“我跟她的过节不在乎在多上这一笔,只是裴红玉自以为撇得很清,借刀杀人,别人又何尝不是在借她的手!”
“一场局中局而已!”只可惜,他们身在局中,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局外人是如何讥讽地从头将这场戏看得彻彻底底!
将楚元耀的两个孩子送去给文献帝,这是她袖手旁观之后,所能做的补偿,她燕倾天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德,哪怕知道所有,她依然不会出手相救,但孩子是无辜的,若是丧生在这件事中,她会觉得,这是她的罪过!
就让皇后查出是裴红玉带走她的孙子,顺着那条线查下去,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死讯而已!
断了她的希望,她到是想看看,这个高傲不可一世,自以为尊贵一生的皇后,还会做些什么?
还有那如今被她囚禁在玲玲阁里的楚元淳,是否有一丝觉悟?
就快到了上雪山的时候,她实在是不想去跟他们周旋,太弱智的人,她一向不屑与之成为对手!
更何况,如今前去剿匪的楚元音,到目前为止,还未有消息传来!
夜深人静,谁人在浅浅低语,谁在孤枕难眠,谁在转辗反侧,谁在惴惴不安?
或许是这一夜的不太平,当洗漱之后,整个人窝进舒歌的怀里,燕倾天闭着眼,却还有些心神不宁!
脑海里闪耀着文献帝那张疲惫不堪,悲苦交加的脸,那清晰的皱纹似乎的怀里拱了拱,没压抑的轻叹气息,随着呼吸散发出来!
这一刻,她不再愿意相信都好,文献帝对她的影响,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帝王,一个长辈,甚至于还有其他她一直不想去面对的感情!
那人慈爱的面容似乎还在昨日,然而,今日的他,却苍老了那么多?
如果他知道真相或许就不会逼她了,但她想,他会逼自己,逼自己给她一个安逸舒适的坏境和富贵荣华的一生!
因为,这是他的爱,隐藏在最深最深的内心,任何人都不能触摸的父爱!
轻轻的抚摸着燕倾天的后背,舒歌柔声道:“今日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不要被任何事所影响,我的倾天,是最快乐的!”
被窝里的手和怀抱都那么温暖,温暖到那炙热的气息全都扑散在她的颈边,她明白舒歌的安慰,她所想的,舒歌定然也能猜到!
文献帝对她的宠和纵容,都像是对他孩子一般,甚至于比他的孩子还要在乎太多,他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已经宠到如此,她突然有些担心,若是将来真相被揭开,他又会做出现什么?
会不会,还有比逼她上位还要让人恼火的事情,偏偏,她却不知如何还击他,因为,她对他,总是无法狠心!
伸出手,揽住舒歌的脖子,倾天凑上前去献吻,糯糯道:“只是忽然不想看到他伤心的样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