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很快来到了案发地点,这是位于银海市东郊的一处小树林当中,十分偏僻,摄像头自然是不会存在于这种地方g。
等三人到的时候,马敬轩马法医已经迎面走了上来,对着三人一一打过招呼,便立马开始汇报现场情况,“死者初步判断是被吊死的,死者结膜下大量出血,肺部膨胀,颈部有明显的绳索痕迹且边缘红肿,勒痕与现场的尼龙绳相符,在吊上去的时候应该还活着。下颚和颈部前侧有些抓伤,从指甲里残留的皮肤组织来看,可能是死者自己为摆脱窒息抓的,当然,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
唐婉莹下巴轻点,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刑技人员,开始在周围来回挪动着步子,对着身旁的杨仔新问道:“对了,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杨仔新点了点头,对着唐婉莹说道:“死者名叫沈绵飞,今年三十一岁,是银海市本地人,生前一直在一家小型私营企业的职员,担任会计职务,在遇害前两个月的时候离职,之后一直赋闲在家,处于待业状态,本地没有什么亲人,只有在临近的青云市有年迈的老母亲。”
唐婉莹眉头一皱,这个人的身份并不怎么特殊,乍一听上去泛善可陈,跟个平常老百姓没什么区别,那这种人为什么会去参与这种引爆高铁的惊世骇俗的犯罪行为呢?动机是什么呢?
龙君尘倒没有和唐婉莹一样的疑问,吞噬者办事情,从来只谈结果,不谈目的,只要是他们想,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办到,白的黑的,明的暗的,按照龙君尘的猜测,这个名叫沈绵飞的,估计也不知道他的行为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吞噬者也许只是裙放在高铁上面而已,亦或者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吞噬者的手里,这样才会任由他们差遣。
“报案人是谁?”唐婉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对着杨仔新问了一下,杨仔新冲着一旁魂不守舍的环卫工人努了努嘴,“就是他,他说是他无意间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这具尸体的,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呢。”
“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环卫工人打扫?”唐婉莹略微狐疑地轻声呢喃了一句,但并没有过多地在意这个人,而是继续勘察着现场,就算是要问话,也必须要等这个环卫工人情绪冷静一点再说了。
不过,龙君尘此时,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已经是暮色十分,树林的影子被慢慢拉长,龙君尘都有些分不清这地上的影子究竟是树影还是人影。
尸体此时已经被处理过了,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身上被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布,只有一双脚露了出来,血腥味不算浓烈,龙君尘唯一有些困惑地就是为什么这群人会这么容易发现这个尸体,刚刚查到放置爆炸物的嫌疑人,过没多久就找到了,怎么就这么巧?还是,这是吞噬者故意让他们发现的,是为了示威吗?
他心头一动,开始围绕着整个现场来回走了起来,他的眼光会很自然地落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观察着这些刑技人员的面部表情,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异样?
就在龙君尘不停踱步的时候,随着他的脚步离某个人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因为他听到了某种压抑的极为轻的呼吸声,几不可闻,这人的呼吸声似乎是想故意隐藏在这现场的嘈杂氛围之中,虽然刻意压制,可是在龙君尘听来,却比周围那些接连的叫嚷还要明显。
龙君尘慢慢将手摸向腰间,森然的龙纹匕首泛着微寒的光芒,映射着不远处那个人的脸,龙君尘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而且他很肯定,对方透露出来的杀气,是明显冲着自己来的。
当此时,龙君尘忽然奇快无比地抬起右脚,在地上一踩,整个人借着惯性一跃而起,右手一翻,一柄细长的匕首狠狠地向一脸茫然的环卫工人刺了过去。
环卫工人前一秒还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下一秒钟,嘴角渐渐流露出了一抹笑意,龙君尘匕首下落的瞬间,他也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他可决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环卫工人。
只见他双眼冰冷,目光森寒,眼骨上的眉毛有些散乱,可以看得出来年龄并不大,相貌英朗,只是双唇有些薄,细密的牙齿像是锯齿一般,脸颊上的皮肤有些干燥,但是凌厉的杀意自那周身无来由得蓬勃而出。
龙君尘终于是明白了这些吞噬者为什么急火火地故意泄露出尸体的位置,原来是想把自己引出来,也难怪唐婉莹会诧异这荒郊僻岭竟然还会有环卫工人,原来是吞噬者事先就安排好的布局,这是故意想要歼灭自己啊,但这个人看来是想偷袭自己,不过,还是被自己先一步察觉出来了,哼,棋差一招啊!
那名似乎毫无准备的环卫工人流露出一抹狠色,像是本能反应一般快速向后撤了一步,凌厉的刀锋划破了那人的衣襟,不过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与此同时,躲过龙君尘的匕首攻击之后,他机械般地止住了后退之势,然后右手一探,忽然袖袍动了动,一柄小小的黑色弩箭穿破了袖子,飞了出来。
这是当时和夜狐交手时用的弩箭,吞噬者的精锐部分几乎是人手一把,这一把黑色的弩箭直射龙君尘的面门,凭那扣动扳机的速度来看,这把弩箭,环卫工人早就准备在那里了,要不是龙君尘发现,他估计还不会提前动手。
弩箭的飞行速度很快,像一道幽光,箭头处有一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