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听着拧了拧眉头,显然对房妈妈死抓着这事不放有些不悦,江氏瞧见就劝房妈妈道:“……不是不追究,而是眼下这件事不是最关键的,我们只能一件事一件事的做,如今蒋家有亏与我们,我们只有抓住了这点让四姑爷搬出来单住,若是我们硬要四姑爷将凶手交出来,那四姑奶奶和四姑爷可就真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房妈妈一怔,顿时没了话。
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谁都懂,重要的事,四姑奶奶那个样子,分明还是对蒋士林情未断。
“天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大老爷看向萧四郎道。
萧四郎听着就点了点头站起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事需要我们,便派人去府里说一声。”说完,朝析秋看来:“蒋大人办事素来周全,想必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析秋也随着萧四郎站起来,朝大老爷以及佟慎之和江氏行了礼:“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六姐姐我送你们。”佟全之跟着析秋站着,朝析秋眨眨眼睛,析秋笑着点头:“有劳三弟。”
佟全之嘿嘿笑了,一行人就将析秋和萧四郎送到门口才回去,佟全之和析秋走在后面,小声道:“六姐姐,我找人好好教训教训四姐夫您看怎么样?”
析秋听着一愣,随即制止道:“千万不能这么做,犯了律法不说,若是让人知道是你做的,将来你让你四姐姐和四姐夫如何相处?”
佟全之又蔫了下去,就偷偷朝萧四郎看去:“我去和大都督商量,六姐姐也是妇人之见。”
析秋看着他,哭笑不得!
佟全之果然跑去追上了萧四郎,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析秋刻意加快了步子,就隐约听到萧四郎道:“……解决问题若只是靠武力,那将来你若真做了统领千军的将军,岂不是要生灵涂炭!”
佟全之愣住,他一直觉得他和萧四郎是一类人,凡事说不清就打到对方清楚为止,刚刚萧四郎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他一向的思维逻辑,怔在哪里喃喃的问道:“不用武力,那要用什么?”
萧四郎就目光深邃的看向他,嘴角一勾回道:“去问你六姐姐!”
析秋差点笑了出来,她敢肯定萧四郎定是听道佟全之刚刚说她“妇人之见”的话,所以才让佟全之来问她!
果然,佟全之就一脸不解的朝析秋看来,析秋笑着走过去,朝佟全之的脑子上戳了戳,回道:“你四姐夫的意思是,武力不是无所不能的,很多时候我们要靠的,还是这里!”
说完,笑眯眯的跟着萧四郎的步伐出了二门。
留了佟全之一脸云里雾里的在远处发呆。
等上了车,析秋找了位置靠着,想到佟析砚满脸是泪痛哭的样子,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还是为了蒋家的事?”萧四郎伸手将析秋耳边的碎发捋过去,柔声问道。
析秋点了点头,将今天在蒋家发生的事前后和萧四郎说了一遍,语有愠色的道:“蒋老夫人便查也不查,就罚四姐姐跪了一夜祠堂,一早上她发烧代绢又回了僖,等她回来的时候,四姐姐就旧泊发了,这中间定然有人趁她昏睡时做了手脚……”说着一顿又道:“蒋家一个院子里住了那么多人,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是四姐姐管,邱妈妈在和代绢点嫁妆箱笼时,可是发现少了好几箱子的东西……四姐姐可是才嫁了一年而已。”
很显然,佟析砚平日里常拿自己的嫁妆出来贴补蒋家的开销。
她不由想到蒋大嫂子头上那五六两重的头面,蒋家大爷没有收入,一家几口人住在这里吃的喝的用的,可都是蒋士林的,蒋士林那么点俸禄,便是有些田产和郊外的书院贴补也不会宽裕的,蒋大嫂子穿的可是滚雪细纱……当初大太太得了一匹还舍不得用一直收在在箱子里呢。
再想到佟析砚一日比一日瘦……
她红了眼睛,靠在萧四郎的肩上,叹道:“若是蒋姐夫不同意分家怎么办!”
“他如何不同意?”萧四郎拧了眉头:“后宅闹成这样,他的面子上也不会好看,御史那边也不会消停,如今唯有分家才是最好的办法。”析秋也这样认为,大家都这样认为,可是却忽视了里面最重要的一个人,那就是蒋老夫人……
蒋家也是书香世家,怎么会娶了如将老太太和蒋大嫂子这样的人?
第二日,果然如析秋所料,佟慎之将僖的意思转达给蒋士林以后,蒋士林当即表示回去与蒋老夫人商量,此话一出蒋家立刻炸开了锅。
将老太太怒指着蒋士林道:“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为了一个媳妇,将你老娘撇开不管!”她蹬蹬走道蒋士林面前:“枉我当初辛苦生你,早该在你生下来时,就将你扔去茅坑里淹死!”
蒋士林就皱了皱眉头,蒋大爷也听不下去,上来拉着自己的母亲道:“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说这些做什么!”
蒋老夫人脖子一拧,回道:“怎么不能说,我辛苦拉扯你们几大长大,你们父亲只知道读书,靠着每月收来的那一点束脩,能养活了谁?若不是你们大舅舅供着你们,每月从我家的铺子里送米钱送布匹来,你们一个个早就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