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哥儿一愣,有些红了脸,析秋看着他越发的笑的高兴,一整夜的紧张也松懈了不少,她开了口声音轻轻柔柔的:“校龟害怕黑黑的,小小的地方……所以……它不敢在自己的壳里睡觉……”
敏哥儿第一次听这样的故事,不由听的很认真,瞪着大大的眼睛,等析秋说着告一段落,他拧了眉头问道:“海龟的壳里,真的有毛茸茸的,滑溜溜的兄物吗?”
“你觉得呢。”析秋满脸的笑意,敏哥儿则是歪着头聚精会神的想了半天,又猛地抬头看着析秋,道:“应该有吧,否则他怎么会害怕,定是见过才总是会想。”
析秋心中一愣,就想到今晚的事,不由轻声的道:“龟壳里其实什么也没有,校龟也没有见过,你瞧,他的母亲不是点了蜡烛在里面仔仔细细的寻过吗?”
敏哥儿满脸的纳闷和疑惑,析秋便笑着道:“你看,校龟最后还是进到鬼壳里去睡觉了,他很安全是不是,也没有见到任何的怪物对不对?所以啊,许多可怕的东西啊……”又点了点头敏哥儿的脑袋:“都是我们小小的脑袋幻想出来的。”
真的是这样?敏哥儿将信将疑的看着析秋,析秋又笑着接着往下讲……手也在敏哥儿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在故事说到第三遍时,敏哥儿窝在析秋的怀里睡着了。外面的天亮了,碧槐轻轻推门进来,在析秋耳边道:“张医女说让您歇着,鑫哥儿那边有她在,不用担心。”说着一顿又道:“院子里天诚和岑妈妈在清理,三舅爷正带着人四处去找呢,您一夜未睡,歇会儿吧!”
析秋听着点了点头,回道:“那我歇会儿!”碧槐应了帮析秋和敏哥儿盖了被子,又放了帐子下来,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析秋也确实累了,看了看睡的熟了的敏哥儿,轻笑了笑也合上眼睛睡了。
佟全之和师兄弟几人按照析秋的教的方法,将园子里像是摆阵法一样,摆了十几个瓮,地上又洒了许多的鸡鸭羊血,旁边已经有用土封了六个瓮……佟全之大声道:“累了一夜,大家也都回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半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集合,咱们将园子里再翻一边,决不能有漏网之鱼!”
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有一只漏网之鱼,那可就是遭殃了。
大家不敢存有侥幸心理,便纷纷点头应是,各自回去梳洗……
碧梧揉着眼睛远远的蹲在一边,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瓮,佟全之一转头见一个小丫头撸着袖子依旧没有动,不由走过去问道:“你不回去歇着?”
“不用!”碧梧看也不看佟全之,兴奋的摆着手:“你们都走吧,我来守在这里。”
佟全之失笑,却觉得这个小丫头憨憨的很是可爱,摇了摇头就和佟敏之一起回了外院。
敏哥儿睡饱了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找析秋,随即松了口气,就见析秋依旧躺在他身旁,闭着眼睛睡的安宁,他呵呵乐了半天……正在这时析秋仿佛感受他的动作,还是睡的并不安稳,身体就动了动,敏哥儿一惊立刻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等了半晌,析秋没了别的动作,敏哥儿先是睁开一只眼睛,才发现她并没有醒来,敏哥儿松了口气,又朝析秋的身边挪了挪,伸出短短胖胖的小手,隔着被子像析秋前面拍着哄他睡觉一样,给她打着拍子……
一下一下很轻的力道,他甚至努力在想奶娘有几次哄他睡觉时哼的歌,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几首歌的歌词是什么,只能去哼析秋最爱听的《秋湖月夜》的曲调,风透过窗户缝儿钻了进来,吹的帐子微微晃动,敏哥儿的小手拍的酸了,可依旧在继续拍着,他觉得这样的感觉非常好,如果母亲能一直陪着他睡觉该多好。
析秋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碧槐掀了帐子站在床边,笑着道:“钱夫人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什么?”析秋坐起来:“钱夫人来了?”碧槐听着点了点头,回道:“来了有半个时辰了,奴婢说来喊您,可她非说让你睡饱了再起来,她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等一等也无妨,奴婢就没有强求了。”
析秋拧了眉头,掀了被子下床这才想起来自己睡在敏哥儿床上,不由侧目去看敏哥儿,碧槐见她这样笑着道:“敏爷在鑫爷房里呢,鑫爷也醒了奶娘刚刚还喂了他半碗米汤,张医女说已经没事儿了。”
析秋总算是放了心,由碧槐服侍着脱了身上的褙子和小袄,又重新换了一件妃色小袄和浅绿金边褙子,随便梳了个发髻就由碧槐扶着先回了卧室,净面梳洗之后才去了暖阁里,暖阁已经打扫收拾妥当,岑妈妈又从库房里搬了新的瓷器玉石摆在上头,仿佛是吸取了经验,这一回只搬了些奇巧的却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摆着,就是打碎也不像这会这样心疼。
钱夫人坐在炕头上喝着茶,析秋掀了帘子进门,钱夫人立刻站了起来,三两步笑着迎了过来,析秋不好意思道:“让您等我等了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这些丫头也真是太没规矩了,您客气她们竟真的不去唤醒我。”
“没事,没事!”钱夫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褙子,头上不似平时步茵钗打扮雍容,这会儿却只是清冷冷的两三只簪子别着,脸上施了点脂粉可依旧能瞧出精神头不好,她笑着道:“我也怀过身子,自是明白你的感受,这折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