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睡会儿吧。”析秋揉着太阳穴,连着两夜都是神经都是紧绷着的:“这一仗约莫也是要到天亮的,这么熬着终不是事。”她总觉得这场仗打的很蹊跷,二皇子的罪名是圣上定的,他被流放到封地,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要不然就去求圣上开恩,要不然就到封地韬光养晦以待时机,总之不可能在临走前,拼了命做出这样毫无意义的反抗。
二皇子明明有很多选择,却为什么要用最糟糕的法子呢?
“秀,您去睡吧!我们在这里守着,若是真有流匪闯了进来,我们人多他也不敢怎么样吧?!”说的极是不确信,析秋就笑着道:“若真有流匪,莫说知秋院就是整个佼也不定能反抗的去,你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你们都守了两夜了,都去睡吧。”二皇子离开,三皇子就是最大的皇位继承人,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京城也将是他的首都,在这样关头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出储君的样子来,做好全面的安全防范措施,保证京城百姓安危,以获得更多民心才是,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析秋反而冷静下来了。
司杏和春雁,春柳,喜儿犹犹豫豫不肯出去,析秋就转了身往卧室走:“你们不走,我可要睡觉了!”说着就自己进了卧室,司杏就跟了过来,犹豫道:“那我们去睡了,我们四个轮流值夜,秀有事喊一声就行了。”
析秋就点点头道:“去吧!”就看着司杏和喜儿出了房门回去睡觉,留了春雁和春柳守在外间,两人坐在椅子上强作镇定拿着绷子绣花,析秋则半掩着房门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耳边仿佛依稀能听到夜空中铁器交锋的尖锐啸叫声……
院子里逐渐安静下来,析秋半梦半睡间,就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本关上的窗户此时只拢了半扇,暗暗的墙上有一道长长的影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上……她整个人受了惊吓“啊”的一声,惊坐而起手臂一挥便带倒床边放置的杌子,随即身子一倾就朝地上倒去。
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手便是一捞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析秋的后背就撞到那人的胸膛上,坚硬的宽厚的胸膛,带着浓浓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斥着她的感官……她抬脚就要跑,那人便是轻笑一声,仿佛蔑视她徒劳的行为。
果然,她还没动,人又再次回到他怀中被圈住,析秋的鼻尖撞在他的胸口,鼻子便是一算,随即眼前便是一黑,那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出声。”
析秋被禁锢着无法动荡,满眼里是一片墨黑的颜色,还有浓浓的血腥味,那人单手环着她,右手却稳稳的托着一个包袱,很是镇定从容。
“秀,您没事吧?”房门没关,房里的声音春雁在外间听的很清楚,她隔着门喊了一句,双手已经放在了门上,析秋眉头一蹙随即腰上便是一紧,那人紧紧攥着她的纤腰,仿佛随时都能掐断一般:“让她出去!”
沉沉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析秋却是听着一愣,出口的惊叫就卡在喉咙里,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墙壁上,他的影子比她高出许多,纤长挺拔,肩膀很宽左手正落在她的腰上……她瞪着眼睛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嗓子迅速的跳动着……
“我没事!”析秋出声道:“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杌子,没有事你不用进来了,去歇着吧。”
春雁在门口顿了顿,微微迟疑过后她道:“那秀早点休息,奴婢就在外面,秀有事喊奴婢就行。”析秋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帮我把门关上。”
春雁点头,收回手又重新关了门。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空气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析秋拧着眉头动了动:“萧四爷不请自来,有何贵干?!”话落抓着她腰的力道便是一松,随即析秋挣脱出他的怀里,她转过身去看身后的人,果然就见堂堂宣宁侯府的萧四爷,穿着一身浅蓝色直缀从容淡然的站在她的房中,如刀削般的五官俊美而坚毅,长长的凤眼角微挑,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
“你知道是我?”萧四郎眉梢微挑,全没有半丝深夜出现在女子房中的尴尬,一脸悠然不迫的样子。
析秋眯着眼睛,刚刚受的惊讶此时正一点点变成惊怒,她怒看萧四郎声音冷意凛凛:“萧四爷,这样做很有趣?半夜不请自入女子闺房之中,装神弄鬼很有趣?”
“有趣,或是无趣并不是你来定义的。”他淡淡说着:“况且,萧某并非装神弄鬼,只是……”他抬起手里一直托着的包袱:“想请六秀帮个忙。”
此刻析秋才发现他手里包着的包袱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她一时又说不上,就见萧四郎打开包袱的一角,析秋随即一愣,连生气都忘了,满脸的惊讶道:“孩子?”
萧四郎就点头道:“外面想必你也听到声音了,我独自一人带着他多有不便,所以就想把他寄放在六秀这里一夜,明晚此时我再来接他。”
“我?帮你照看孩子?”析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萧四郎很认真的点点头:“有劳了!”说着就要把孩子递过来的意思。
析秋就摆着手,退后一步道:“我这里怎么能放孩子?”她是未出阁的秀,若是房里多出一个孩子,这名声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有你这里最适合。”他看着析秋道:“延筝说你懂医术,也很细心,想必照顾孩子也必不会生疏,没有什么谁比你更合适。”析秋啼笑皆非,难道她要为被他选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