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看清楚了?”
闫冯伟向我确认。
我再次接过手机,视频播放结束,正定格在他最初交给我时显现的画面。
“这视频是你拍的?”
闫冯伟点点头:“新家不能住,老房子才租出去,我们只能住宾馆。你们不说我梦游嘛,这次我留了个心眼,把店里的摄像头拆了一个,装在了宾馆里。”
“其它的呢?”我当然不会以为,他就只保留了这几分钟的录像。
闫冯伟苦笑:“我这就够丢人的了,还需要看完整的吗?”
猴子抹着冷汗说:“这是我看过的最另类的‘片子’,我真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我问:“就只这一段有问题?”
“就这段最明显。不过,这还不是最吓人的。”闫冯伟用力拍了两下光头,呲牙咧嘴的说:“就整个这一截视频……就这个过程,得有大半个钟头。我发誓,从过了四十岁,吃什么药我也没这么猛过。关键一点,要不是看了视频,我都不知道前头做过什么!
我就只知道,我一睁开眼,就那么靠着床头,坐在被窝里。小珍就靠在我身上,就那么仰着脸看着我!不怕你笑话,我们俩平常私底下还是挺起腻的。可是夜里头我一睁眼,一低头,正看见她仰着头、瞪着俩大眼珠子、对着我笑!我当时吓得都喊出声了!”
“然后呢?”
“然后小珍像是被我吓到了,浑身一打颤,也跟着喊了起来。再然后……再然后我们俩就谁也没敢再睡,就那么搂在一块儿,哆嗦到天亮。”
他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转过身对着门口。
门外传来“嘤嘤”的哭声,孟珍从一旁踉跄出来,“你怎么不跟我说啊……老天爷,我们没造孽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显然是听到了闫冯伟的话,扑到闫冯伟怀里放声大哭。
闫冯伟紧紧搂着她,咬牙切齿,两眼却也是通红。
我看了看时间,拎起提包说:“别磨蹭了,时间有限,我们现在就过去!”
猴子是铁定要跟去的,见皮蛋摩拳擦掌,我一阵头大。
“你能不能别跟着胡闹?”我向猴子使了个眼色。
我以为猴子会替我搞定她,不料猴子迟疑了一下,却说:“让她跟着吧。”
我诧异的看着猴子,他冲我微微摇头,接过提包,拉着我就往外走。
五个人,一条狗,才上了面包车,天就下起了雨。
等到达闫冯伟的新家,天已经黑透了。
闫冯伟咳了一声,问我:“要不要再给你那位高人朋友打个电话?”
我一听就有点来气,上回他跟我说,厨房里没信号,我就中断了和吕信的通话,结果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今天皮蛋倒是提醒了我,我跟吕信,只不过是借手机为媒介,我更加是利用手机,给吕信造成一种相隔甚远的感觉。吕信的意识就在我脑子里,我给他‘打电话’根本就不用信号!
我问闫冯伟花瓶在哪儿。
“就在地下室,我带你去。”
“你别去了!你就告诉我花瓶在哪儿,我自己下去找。”
我这么说,实在是因为,自打他和孟珍再进入这栋房子,已经变得很不对劲了。
见面时,我明明看到两人头顶的黑气又浓重了许多,可是一进客厅,不光黑气消失了,夫妇俩竟都还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样子。
我不认为这是好兆头,倒是不自禁的想起一个词——回光返照。
“行吧!”
闫冯伟是真豁出去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藏宝库’的真正所在说了出来。
我半开玩笑的说:“保险箱里应该不只一个花瓶吧。要不要先列个清单,免得少了东西说不清楚。”
闫冯伟干笑道:“以前玩了命赚钱为什么?还不是想把日子过舒坦?现在,呵,兄弟,我把话撂这儿,只要能迈过这个坎儿,你要什么,只要我有,全给你都行!只要我媳妇儿好好活着,我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
“真没看出来,你这光头佬还挺爷们儿的。”皮蛋赞道。
我说:“事不宜迟,去顶层的阁楼。”
闫冯伟又再问我:“真不用给你那朋友打个电话?”
“不用。”
我是有苦自己知。
皮蛋不光提醒了我,和吕信通话不需要信号。更让我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吕信死了几十年了,换句话说,现在根本就没这个人。
白晶说是他残留的意识侵入到我体内,我却怎都无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形式。
童向南让我人格分裂,虽然没完全按他教的方法做,但我应该算是成功的隔绝了这份不属于我的意识。
可是听皮蛋说的时候,我猛然想到,我的确是‘成功’了,可我在和吕信通话的时候,完全沉浸其中。
假设世界上真的有鬼,意识和鬼魅同样是无形的,我却是生活在现实当中。
相比起来,我更着重于担心——我要真是分裂出两种人格,那不就等同是神经病吗?
童向南现在已经移交到了监狱,我不可能随意见到他。
我能做的,貌似就只能是步步为营,能不招惹某人,就别去招他。
……
阁楼里,皮蛋见我从包里往外掏东西,忍不住问:“这些破烂玩意儿,都是从哪儿淘换来的?怎么还有瓦片儿啊?”
闫冯伟说:“妹子,这可不是破烂儿哈。就这些瓦片,年代最近的也是清代光绪年间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