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警惕地看着这名明镜卫,左手按在腰间的雁翎刀剑鞘上。刚出来的十余名明镜卫嗯要将这名明镜卫包围住,随时准备厮杀。
“我是来喝酒的!”
“客官要什么酒?”
“杜康酒!”
“小店有十年的杜康酒和二十年的杜康酒,客官要哪一种?”
“十年的吧。老酒虽好,可我们干的活,只争朝夕!”
“吾乃明镜堂千户王忠!”
“明镜堂百户,延津分舵舵主徐开!见过千户!”
虽然徐开回答的暗号是对的,但是王忠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向身边的一名明镜卫问道“名单上可有此人?”
那名明镜卫立刻回应,凡是参与了这次行动的明镜卫名单都记在他的脑中。
“有!徐开,兖州陈留郡人士,家中有老父老母,一名小弟,并无被挟持可能。徐开本人从未有过失踪记录,并且一月内并无外出记录!”
“好!”确定了徐开没有问题之后,王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别怪我,干咱们这行的,必须谨慎再谨慎。”
徐开摆了摆手,这种事身为明镜卫都早已习惯。
“若换成在下,也会如此试探王千户!所以王千户不必如此!”
徐开领着从密道走出的王忠和他身后的明镜卫走出了酒窖,一干人等全部聚集在院落之中。
“明镜堂延津分舵外三百步以内没有任何风满楼的暗卫!三百步以外,我不敢保证。”
王忠点了点头,这个徐开的确有一手。他从酒窖走出的时候略微观察了一下,明哨十四个,暗哨九个。这几个暗哨连他都险些没有发现,那么肯定还有他没发现的暗哨。
“我去打探情况,你守好分舵,若一炷香之后,我没能回来,你就带着分舵的人一起从暗道离开吧,走的时候记得把密道封死。记住,如果不是我回来说外面安全,任何人的传话都不要相信。若有人声称是奉我命令回来传话的,一律当做奸细斩杀!”
言罢,王忠便领着三百明镜卫出了院落。
夜里的延津城一片寂静。延津城的宵禁维持得很好,至少今夜除了王忠一行人,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人出现。
王忠一行三百人,脚步一致,竟没有发出多少脚步声,甚至连呼吸声几乎都听不见。
今夜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安静得让人感到不安。
“留点神,我觉得有些怪怪的。今天的夜里,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
王忠低声吩咐着,身后一名名明镜卫分别向自己身后的同袍传达着王忠的吩咐。没有叽叽喳喳地声音,所有人的声音都极低,保证了能让同伴听清楚却又不会发出很大声音。
王忠边走边思索着,自己究竟觉得这夜间缺少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让自己如此不安。
突然,王忠面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忘记的关键点了。
“该死!延津城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狗!”
王忠一把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虽然没有喊出来,但是紧随其后的几名明镜卫已经看出了王忠的懊恼和悔恨。
一座城,哪怕宵禁再严格,也不可能没有狗叫声!
别说延津城没有养狗,反正王忠是不信!
既然没有狗叫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狗,全部都被风满楼的暗卫抓了或者杀了!
至于他们处理这些狗的目的,还用说吗?
王忠叹了口气,这次,自己似乎直接往人家设下的套里面钻了。
“所有人戒备,前方恐有埋伏!”
王忠一声低喝,他现在也不用再担心暴露。或者说,他们一直处于风满楼暗卫的视线之下。
“三百人分作三队,朝三个我们怀疑的地方冲去!只需探查其中是否有大量粮草即可!届时,按预设地点汇合!诸位兄弟,请万分小心!”王忠向众人一抱拳道。
“分散突围!”
随着王忠的一声断喝,三百人分组三队向着三个方向冲了出去。
咻咻咻!
一阵一阵的箭雨在众人头顶落下。
“杀尽曹狗!”
黑夜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不知多少风满楼的暗卫从街道两边杀了出来。
王忠拔出雁翎刀,一刀斩杀了杀向他的一名风满楼暗卫,没有管自己身后的明镜卫的生死,直奔目的地冲去。而他身后的明镜卫也是如此,各顾各直奔目的地。有人受伤或者落后了,就自动留下为袍泽断后,拖延风满楼暗卫的脚步。
这三百明镜卫都是精挑细选的,不仅战斗力高强,而且都是死士!
在这个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第二天的时代,招收死士很容易。满宠只需要审核哪些人不是白眼狼就行,剩下的就是给他们食物和住所,然后派人传授他们武艺,教授他们如何做一名谍者,最后将他们纳入明镜卫。
如今,到了他们为曹军、为明镜堂效死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而在王忠等人拼死拼活的时候,暗道入口处的满宠却早已不见了身影。和他一同不见的还有几乎所有明镜卫,只留下了两百明镜卫守在暗道外。
要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家人。
满宠一眼就看出来了。延津城很明显是个套,是许攸为他们设下的陷阱。虽然不知道延津城纯粹是一个陷阱,用来吸引明镜堂的调查目光,还是在真正的粮仓上布下的陷阱。谁知道,这是不是故意为之。
所以,满宠把王忠派了进去,深入险地打草惊蛇,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