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府兵,平日里欺负些寻常百姓,狗仗人势一番倒还可以,若是对上铁甲卫这些个经过了重重筛选又从战场上九死一生而归来的锐士,显然不是一个档次。
再加上典韦这样当世前三的绝世悍将和班涛这个一流初期的武将,眨眼间,那些家丁家将便被打得抱头鼠窜,一个个鬼哭狼嚎不停。
平日里,他们哪怕遇到了一些能耐的人,顾及到国舅府,也不敢对他们下死手。铁甲卫,可是历经杀伐和鲜血的精锐,或是将一人直接枭首,或是将人连肩削下半个膀子,或是一刀破开腹部,连肠子都掉了出来......
铁甲卫们血腥的杀戮方式震慑了这群府兵。
人数再多,也是群没有见过血的孬种。而且在这样狭窄的地方,人数多,未必是优势。还有,他们手中的兵刃也只是军中淘汰下来的残次品,铁甲卫那一身铁甲他们都未必能砍破,又怎能与铁甲卫手中的环首刀相比?
曹军之中的军械可是有登记的,若是丢失,是要重责二十军棍的!损坏了可以去军需处更换新的兵刃,但必须交出老的兵刃。民间的铁匠打造的每一把兵刃和甲胄也是要经过登记的,否则以谋反罪处置。卖给了谁,都是有记录的。哪怕是亲友之间的赠送,也需要向官府汇报。
这些规定,很好的限制了兵器和甲胄的流通,图谋不轨的人能弄到的兵刃和甲胄不仅数量稀少,质量更是残次不齐,大多数都是次品和淘汰品,付出的代价还极为高昂。
除了兵刃和甲胄的方面,铁甲卫可是结成军阵前进的,这套经过了一次次考验的战阵,又岂会被这群府兵给冲破?
铁甲卫犹入无人之境,董承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尔等贼子,我乃榆阳长公主,尔等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告上一状吗!”
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从中阁走出,大声喝问。
许是在府中骄横惯了,榆阳长公主并没有看出情况有些不妙。她今日本来身体有些不适,在后堂歇息,打算等董平拜堂之时再出来,也不知道郭嘉的身份,只知道有一群人闯入了国舅府行凶。
郭嘉冷冷一笑:“你这妇人倒是颇有胆气,比你那怂包男人和龟儿子大胆多了!”
榆阳长公主顿时大怒,董平非她亲子,她身为正妻嫁给董承多年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这本就是她身为女子和正妻的痛,平日里表现得大度也是因为不想落了皇家颜面。而郭嘉阴冷的语气,却使她以为郭嘉是故意在嘲讽她无所出
“贼子可敢留下姓名!”
“某乃军师祭酒郭奉孝!儿郎们,接着杀,接着砸!”
榆阳长公主大怒:“你们敢……”
身居府中,她根本不清楚朝局,也不知道一个区区军师祭酒,如何敢闯国舅府。
不等她说完,郭嘉上前,手中青釭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刷的一剑横抹出去。
身为榆阳长公主丈夫的董承,却没有担心她的安危,反而暗暗祈祷郭嘉真的一剑杀了她!
榆阳长公主自持长公主身份,只允许他纳了两个小妾,他堂堂国舅竟被一介女流如此管束,早就心有不满,若非她是长公主,早休了他。可他却只能赔着笑,还要装出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而且,若是郭嘉真的杀了榆阳长公主,那么,无论今天结果如何,杀死长公主的罪名,足以让郭嘉获死罪了!
只听得榆阳长公主尖叫一声,缩头跌坐地上。缕缕青丝随风而落,榆阳长公主那高耸云鬓,顿时被莫开,变得披头散发。
“哪个再敢赘言,我就砍了她的脑袋。”
郭嘉再想杀人,也不会对一个没有招惹到他的女子动手。
当森冷的剑锋掠过时,杨氏感到了死神的逼近。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好像人畜无害的文弱书生,并非她几句话就能吓退的。
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郭嘉剑锋翻转,压在一名府兵的脖子上,顺势一抹一颗头颅落地。那府兵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腔子鲜血,喷溅的四处都是。尸体直挺挺倒在了堂上,鲜血更溅在榆阳长公主的脸上,只吓得她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郭嘉目无表情,手腕一抖,再次寻上一名府兵,一刀抹过那人咽喉。
一蓬血雾喷出,那家丁倒在地上,顿时气息全无。只是,那身子仍在血泊中,一抽搐,一抽搐。
“董平呢,董平在哪!”
郭嘉忽的想起了今天的主角之一,四处张望着。
这时,一众府兵也在寻找着董平的身影。他们今天惹上了这个杀胚都是因为这位国舅府的大公子啊!
一双双目光,唰的一下子集中在一个躲在角落里、体型较为魁梧的青年身上。
董平心里暗中咒骂,全都是没义气的家伙!
但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躲不过去了。于是挺身站出来,傲然抬头,看着郭嘉道:“爷爷在此!你敢......”
哪知,他话未说完,耳听金锋锐啸。
“住手!”
郭嘉仗着青釭剑的锋锐,一剑挥去,将董平枭首。董平只听得董承一声惊呼,便失去了意识!
死到临头还这么狂,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董承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尸首分离,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一旁的榆阳公主,闻着那浓浓的血腥味儿,还有眼前一具具死尸,让她忍不住哇地呕吐起来。
而郭嘉却视若不见,只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