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一直认为秦央之所以不愿意去找叶临溪,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另一个自己出来。
就像她说的,凭什么“她”想出来就出来?
凭什么她的人生轨迹因为“她”而全部变了!
但阮江西不知道的是,对于现在的秦央来说,“叶临溪”三个字代表的不是治疗,而是毁灭。
因为叶临溪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是一个有病的人。
这个答案,秦央不想接受。
也不愿意接受。
况且,她这样不是很好吗?
有家人,有朋友,有工作。
当然,还有裕哥哥。
“江西,叶临溪只是心理咨询师,多重人格分裂障碍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无法治愈的。”秦央面容冷静的和阮江西说道。
她不是没有查过相关资料,也不是没有了解过自己的情况,所以她其实很清楚,就算她配合治疗,治愈的可能性也是极小的。
阮江西立在那里没说话。
看着脸色突然严肃的秦央,竟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哪一个性格的她。
秦央放下手机,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再次和阮江西说明白。
“江西,虽然我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独立的个体,但终究我们用的是同一具躯体,我们的生活圈子也几乎都是一样的……那么,无论是她或她她她出现,她们依旧是按照她们的思维在生活,那我难道就不能按照我的思维生活吗?”
既然人格独立,那索性就各自安好吧!
就像一只三阶魔方,尽管每个方块都有两个不同的颜色,但只要最终是完整的一只魔方不就好了?
阮江西被秦央的理论吓到了。
按照她那么说,每个人格各过个的,那岂不是乱套了?
就好比现在的她和之前的她,一个喜欢江裕,一个喜欢杜希文,要是都不管彼此只顾自己,那她是要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吗?
这还只是两个人格呢,万一和叶临溪说的,什么时候突然出来了第三个人格呢?
这这这……也太open了吧?
阮江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觉得自己得赶紧阻止秦央这一荒谬的想法。
“秦央,‘她’可是一直在积极的接受治疗,你总不会要一意孤行吧?”
闻言,秦央不由得再次皱眉。
“阮江西,我怎么觉得你很想让我消失呢?你别忘了,过去二十二年是我陪你一起长大的,‘她’才出现一年半的时间,你就背叛我了?”
阮江西心虚的摇头,“没没没,我可没这么想过!”
虽然刚刚她确实想的是另一个秦央赶紧回来吧!
秦央才不信她,“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心虚,哼!”
阮江西:“……”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在我面前说她的好,小心我一生气把杜希文给得罪了,让她后悔去!”
一听到文哥的名字,阮江西瞬间蔫儿了。
但嘴上还是倔强着:“你要是把杜希文得罪了,她能把江裕杀了,你信吗?”
秦央一双眼睛冒着怒气:“她敢杀我的裕哥哥试试看!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杜希文摊牌!”
“别别别!”阮江西真投降了,“你可别冲动。”
之前的秦央就是因为自己的病才逃避对文哥的感情,要是被这个秦央给摊牌了,那之前那个秦央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晚上十点。
阮江西准时从秦央家出门。
关山了门,阮江西站在门口仰头看天花板,狠狠吐了口气。
刚刚她和秦央讲了半天大道理,结果……她自己被讲翻了。
她现在竟然站到了秦央那边。
竟然答应做她的卧底。
呜呜,感觉好对不起之前的秦央。
阮江西哭丧着脸,踩着拖鞋下了楼。
与此同时。
隔壁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江裕一身家居服从里面出来,手里领着一盒洗净切好的水果,来到了秦央的门前。
摁响门铃。
秦央刚准备睡觉,听到门铃声,还以为又是阮江西。
索性直接在屋里就大喊:“你不是有钥匙吗?直接进来!”
可隔音效果好,江裕没太听清楚里面人说的话,只是隐约听见了秦央的声音。
门铃一直在响,秦央郁闷极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从床上挪到了轮椅上,出来开了门。
“干嘛不自己……”开字还没说出口,便猛地顿住。
因为她看见了门口站的人不是江西,而是……她的裕哥哥。
江裕?
他,他,他……怎么……
秦央觉得自己脑子突然就短路了。
愣在那里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嘴角的弧度,看着他会笑的眼睛,看着他完美到不可思议的俊脸……
秦央感觉自己突然掉进了蜜缸子。
腻得发齁了。
江裕看着花痴似的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扬了扬手上的盒子,咧嘴笑起来,“水果来点?”
秦央哪里会拒绝,红着一张小脸立马就给人让了道。
江裕长腿一迈,顺手关了门。
一进屋,江裕就像是在自己家似的,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他一边撕开水果盒的保鲜膜,一边从桌上拿了果叉,问傻愣在门口的人,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秦央咬着嘴唇,脸上是娇羞的笑,却也老实答:“正打算……睡了。”你就来了。
可后面几个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