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把水瓶放到面前的矮几上,身体往沙发后面一靠,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姿势……相当惬意。
然后阮江西就听到了他特牛逼的回复语:“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阮江西:“……”你大爷!
江裕问她:“秦央第一次出现第二人格是什么时候?”
“大概,可能,也许是……你订婚的那天吧。”
其实阮江西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因为在江裕订婚那天之后秦央就消失了,等她再出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至于消失的那两个多月,没人知道秦央到底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阮江西的话让江裕一双眉皱了皱。
心里不禁猜想,难道那天,她上去给他送捧花的时候就已经是另一个人格了?
“那……那个她知道自己有不同人格吗?”
阮江西老实答:“知道。”
“两个人格都知道?”
“嗯。”阮江西点头。
江裕一怔。
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想。
所以,现在的她,一直知道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人格。
江裕从震惊里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在这期间,我的意思是,从她的第二个人格出现后,之前的秦央回来过吗?”
阮江西眸子里闪着精光,心里五味杂陈。
江裕问她的问题,让她有些害怕了。
感觉……她知道得太多,很有被灭口的可能。
江裕淡淡看她一眼,“你放心,你今天和我说的,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秦央本人。”
阮江西:“……”
额,您这也太了解我了吧?
除去某人的顾虑,江裕又问了一遍:“所以,除了这一次,最原始的她在第二人格出现期间有出现过吗?”
“……”所以,江裕知道现在这个秦央就是那个喜欢了他十年的秦央?
阮江西慌兮兮的点了头。
“什么时候?”
“我们从徽城回来那天……”
江裕眼眸微眯,“哪次?”
毕竟她和杜希文也去过一次徽城。
阮江西理解了他的意思,“你也去的那一次。”末了,又补充:“我们一起在华光酒店,当时她和你一起上了顶楼。等她从顶楼下来时,好像人就变了……”
虽然她确认她变了实在第二天早上,但阮江西却觉得在酒店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变了。
这一次,轮到江裕陷入了回忆。
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电梯里发生的一切。
那次的徽城之行虽然距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江裕对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却算得上记忆犹新。
从徽城吃夜宵看秦央和苏辰逸秀恩爱开始,到晚上他和辰逸互揍到破相,到后来他给她发信息让她下楼,她却放了他鸽子……
回到南城后,她和他一起在电梯里时,因为她那句“对立关系”让他失了些难听的话,然后她满脸愤怒挥了他一巴掌。
那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脸。
而她那一巴掌,成功把他的旧伤撕裂渗了鲜血。
他被愤怒激得完全忘了他留她在电梯里的目的,直接摁了电梯门便甩手出了电梯,把她一个人留在了电梯里……
可是江裕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会突然转换人格。
“她们之间出现的原因,知道吗?”也许江西知道。
可这一次,阮江西摇了头。
“我也不知道。基本上都是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变了个人。”这也是实话。
江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有多重人格分裂障碍症的?”
阮江西抬起头来,迎上那双探究的眼睛。
脑子里在飞快搜索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秦央患有多重人格分裂障碍的。
然后,她突然想到自己最开始找到叶临溪的时候,叶临溪和她说的话。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猜测秦央患有多重人格分裂障碍。
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出现另一个人格,所以她一直不确定。
直到最开始的秦央出现时,她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当然,叶临溪也证实了这一结果。
“也是在那次之后……我发现她和之前的秦央有些不一样,然后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江裕:“是叶临溪吗?”
阮江西震惊:“你怎么知道?”
然后下一秒,又压住了好奇。
因为他刚刚才说的“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江裕瞥她一眼,语气还是那么冷淡:“秦央第一次出现不同人格时,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
“没有。”
她刚开始以为她是被江裕气到失忆了。
“那么反常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就不怀疑?”
这话阮江西不爱听了。
什么叫那么反常的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她不怀疑?
反常吗?
除了忘记江裕,秦央简直不要太正常好吗!
况且,能够忘记江裕,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阮江西拧开矿泉水瓶盖,轻轻抿了口,应着头皮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了口:“表哥,其实我觉得吧……你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立场问我这些吧?”
听完她说的,江裕先是愣了一秒。
旋即就笑了起来。
突然端正了身姿,交叠的大长腿也换了个方向,一双修长的手扣在一起,“那你觉得,谁有立场?”
阮江西瞄了眼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