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叶根友所愿,石广来被移交给了石市纪委,但是这并不是马庆瑞或者是朱云贵力争的结果,是调查组主动把石广来移交过来的。
石广来的嘴挺硬,被调查组请去除了喝水之外连一个屁都没有放过。不过那也无济于事,随同石广来一起移交到石市纪委的还有老郑交代的涉及到石广来的一些情况,连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何人在澄种交易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这一回该轮到朱云贵头疼了,石广来摆明了就是一只小虾米,可是此案就此了结的话他又没有这个胆量,毕竟这个案子是由交通运输部调查组移交过来的,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朱云贵硬着头皮把这个案子在常委会上提交了讨论,马庆瑞自然早就已经知道了内情,此时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大家讨论一下吧’,就此就不再多言,似乎提交讨论的这个案子就是阿猫阿狗张三李四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一般,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这个案子,现在就看郝立春的态度了。
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来抢这个风头,第一个发言的无论怎么说都会引起一方的不满,甚至会是双方的不满,沉默是金的道理大家都懂的。
眼看着议程陷入了僵局,马庆瑞微微皱了皱眉,开始点名了:“陶书记,你对这个案子是怎么看的?”
马庆瑞的这个点名有学问,他口中的陶书记就是市政法委书记陶如泽,按照规矩,陶如泽对于石广来所涉及到的案子有很大的话语权,但是人们却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陶如泽在常委会中一直保持着一个超然的地位,既不偏向马庆瑞,也不向郝立春靠拢,似乎他就是站在一个中立的位置上。只对事儿而不对人。可是很多人都知道陶如泽的出身,陶如泽是一个军转干部,但是他身上军人的气质却并不明显,应该跟他在军队中一直从事政治工作有着密切的关系。
陶如泽似乎从来没有偏向过谁,但是他脑袋顶上那个大大的曾字却是人人尽知的。
陶如泽的起点比曾脉原先在大河省的另一个代表人物王长青还要高,王长青是曾安邦的勤务员出身,可是陶如泽自从从军就一直跟的是当年还没有退休的曾老。而且深得曾老的信任。如果这种关系也可以论资排辈的话,那么作为曾家这一脉在大河省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比王长青的辈分还要高上一辈。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自从外界传说中曾脉的另一员主力干将郝立春成为石市的市长之后,陶如泽并没有跟人们想象中的那般马上就跟郝立春抱成了一团,甚至在一些观点上还反驳过郝立春的意见。
现在马庆瑞点了陶如泽的名。明显的就是要看一下曾家在这件事儿上的态度了。
石广来是一个小人物,可是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如果在石广来的身上深挖下去,必定会挖出更加重要也更加敏感的人物来。
对马庆瑞来说,能够把范围就控制在石广来这个层级当然是最理想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这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交通运输部的那些眼睛还在盯着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呢。下一个被牵连进来的人会是谁?是叶根友还是白小磊?似乎处于石广来的阶层,这两个人他都有能力触及到了。
陶如泽放下手中的笔,冲着马庆瑞点了点头:“马书记、郝市长、各位同志,那我就来说两句吧。”
终于要表态了,马庆瑞竟然笑了一笑,冲着陶如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陶书记请讲。”
陶如泽真的只说了两句话:“贪腐不除,政令不通,我的意见。一查到底。”
说罢,陶如泽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又抓起了笔,再次把头低了下去,似乎面前的那个笔记本比眼前这些市委大佬们更为重要。
马庆瑞呵呵的笑了起来,转向郝立春说道:“陶书记意简言骇,市长。对于这件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郝立春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说出来的话更加简单:“我附议。”
不待询问,丁松年就一脸严肃的接口说道:“我也附议,贪腐问题一直是现今社会中存在的一个大问题。它的危害性甚至远甚于杀人放火。根据石广来现在暴露出来的问题,这个案子已经是我们石市有史以来的重特大案件了。这个案子必须深究、严究,对于涉案分子一定要从快从严的给予处理,否则民怨积生,国之不国、、、、、、”
不愧是做宣传部长的,如果没人阻止他的话恐怕他能讲上一天。
马庆瑞咳嗽了一声,也不再询问其他人的意见了,他知道剩下的大多数人都在等着听他的意见:“好了,我同意同志们的意见,这个案子就由纪委和公安局成立一个联合专案组吧,由于案件的性质,这个专案组就由市纪委挑头吧。现在咱们讨论下一个议题,关于市区污水处理厂的、、、、、、”
在遥远的南海省,戴着一副大墨镜的曾启明亲自驾车把郝建平和宋诗韵母女送到了凤凰机场,甚至陪着郝建平在这个不久之后就会变成郝建平产业的机场之内转了一圈,询问郝建平有何变废为宝的妙招。
郝建平这一次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仅没有见郝建军等人,甚至连一直在天涯市乐不思蜀的伊万诺维奇都没有见,见了就走不了了,时间不等人呀,他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接宋诗韵母女,曾老赴井元县省亲的行程已经定了下来,他要带着宋诗韵提前两天赶过去等候曾老,老爷子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孙女了。
郝建平望着曾启明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