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有些高兴。
星际的高科技让人们的生活变得十分便利,但在物质满足的同时,她却始终有点孤独。
遇到一个懂玄学的人,无疑是很令她开怀的一件事情。
“您会算卦?”云沫眨巴着眼睛问。
凌九也有些高兴,他是开阳星人,据说他两千年前的祖上,叫什么真人,精通玄学,留了一些珍藏版的书籍下来。
他家族经营古董,本身还是名实力强横的机甲战士。
但与他职业想反,他特别,总是自愿申请去那些荒芜的星球执行任务,以便能近距离接触那些逝去的文化。
近年更是花大价钱还原了一个制造朱砂和符纸的厂房。
只不过无人教导,对于玄学虽然热爱却一知半解。
但越是这样,越是拦不住他跃跃欲试,画符、算命……他样样都敢干。
幸好星际人们本就不信这个,以至于他还没得到误人子弟的机会。
云沫是第一个对他算命感兴趣的人,凌九登时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认真的打量起云沫。
“你要算什么?”凌九问。
“你会算什么?”云沫反问。
“也许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凌九接着说。
霍川在一边憋笑都快憋不住了,神棍们吹牛的词汇怎么都用的一套?
云沫也咧了咧嘴,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那你算算我今天的运势怎么样?”云沫问。
凌九面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从白色的麻布衣兜里掏出三枚铜板。
云沫简直要眼红了,做戏做全套啊,这人的装备都比她强多了。
“掷六次”,那人说。
云沫像模像样的丢了六次,她自己是算不准自己,但别人算自己,她从旁边观,反倒是能侧面看出点什么的。
“兑下坎上,是个节卦”,凌九一边看,一边巴拉那本现状体,翻到卦象那一页之后,就开始摇头晃脑。
“这个卦有些小凶,你今天外出不利。”
“啧……”
他说第一句的时候,云沫就忍不住摇头了,看来只是个玄学爱好者,半瓶子醋。
这时有顾客来买镇宅符,给了一万星币。
云沫手指微颤,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多……多少钱?”
凌九对她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满意,不过看她指的还是自己的得意之作,还是用上了最大的耐性,“镇宅符,能镇宅、化煞、驱邪、消灾降福,一万星币一张。”
云沫差点腿软,觉得心脏受了重锤一般。
为什么?
为什么假冒伪劣产品能卖一万星币一张!
为什么她一张符只能卖八百?!
霍川早看明白她的意思,不屑的哼了一声,“主要是你没长他这么张脸!”
云沫傻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店主。
凌九见她半天不动,也没再搭理她。
因为这短短几分钟,又有不少客人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一沓的纸符很快就卖出去了。
有几个顾客还好心的跟他聊天,“店主小哥哥别着急,我等着你现画。”
那人画的镇宅符徒有其表,只得皮肉没有筋骨,根本就是一张废符。
可是却有好几个小姑娘,买完后捂着胸口,又偷摸回去排队再买一张。
卧槽,这个看脸的世道!
眼看着桌案上的黄纸越来越少,队伍也开始有了规模,云沫站不住了,果断跑到后面排队。
半个小时后,终于排到了她。
凌九拿出毛笔,蘸上朱砂,刚准备下笔。
“等一等!”云沫吼了一声。
凌九看到又是她,眉心微皱。
“这样就很好了,你看,朱砂和黄纸分开,多么美好的画面!”云沫搓着手说。
凌九的好心情已经败光了,这是看不上他的符,却看上了他的朱砂和黄纸?!
他站直了身体,一字一顿,“我卖符不卖原材料!”
“嘿嘿嘿,小哥哥商量商量呗”。
“没得商量”,凌九不容置疑。
云沫的脸突然凑近他耳边。
“干什么?我不找朋友,男人女人都不找!”
凌九见多了以各种方式跟他凑近乎的,一见云沫靠近,立即后退并义正言辞。
“不是”,云沫摸着鼻子,“我其实想悄悄告诉你,你算的不准。”
“你说什么?”
凌九语气不善,“你是来砸场子的?”
“不不不,我只是纠正你一个小小的错误,顺带想要买你的朱砂黄纸”,云沫做了个安抚的手势。
凌九:“不卖!”
云沫对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无语,但她还真不想走。
不再废话,接过他的毛笔,三下两下将刚才的卦象还原了出来。
“你看,其实是兑上坎下,是个困卦。兑为泽,坎为水,水渗泽底,泽中干涸,泽水困,对方陷入困境。预示“穷斯滥矣”的小人,他犯了法,被关进监狱里,以后还会犯法,所以会凶险。”
“明白吗?凶的是别人,不是我!”
“你懂玄学?”凌九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
“昂~”
凌九终于认真起来,上下打量着云沫。
“那个,都是同道之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对吧?”
凌九神色有些缓和。
云沫试探着问,“你怎么才肯卖给我?”
“好说,来,摊位让给你,随便你做什么,让我信了就行”,凌九也干脆。
“这么简单?”云沫有些不信,眨巴着眼睛觑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