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街上原本还有零零散散几个摊贩在叫卖,可是突然下起的小雨打湿了摊面,摊贩们不得已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往屋檐下躲。
墨瞳躺在牢里静静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悠哉地规划着出去以后的打算,她答应周铁匠找他媳妇的事情也要加快进展了,至于东方佑的人头,慢慢来,既然他是个喜欢折磨别人的变态,那也得让他感同身受才好!
至于赵蕈,她的计划不变,把人卖个几百两银子就算是赚了!
她正计划着,外头一阵风扑灭了烛火,整个牢狱陷入了黑暗中,墨瞳的警惕瞬间就提上来了,她正襟危坐着,贴在墙角,墨瞳微眯起双眸,手掌蜷成拳,敏感地察觉着八方六路。
只一阵风刮过,她听到锁动的声响,迅疾试探地扔出一颗石子,石子打在了锁上,发出“镫”的声响,她凝眉,看来是有人进来了,但是她只能循着月光搜寻黑影,可那人似是懂得隐身一般,墨瞳扫视一圈都未发现。
这杀手是谁请来的?
东方佑还是赵蕈?
没想到待在这牢里两三天,过得这么刺激?
忽而有冷箭朝她飞来,墨瞳迅敏侧身躲过,她冷冷睨着冷箭飞来的位置,微微蹙眉,像这样耗着她根本没法占上风,敌暗我明,没法攻破!她双眼眯起,掌心多出一支银针,另一只手多出一支银镖,她故意弄出点动静,然后朝着暗处飞出手中银针,另一只手的银镖借着月光对向暗处,果然反映出有个黑斗篷在动。
墨瞳冷笑,她知道怎么对付此人了!她往前挪了一步,那人没有动静,她每走一步都在计算,时机一到,她直接踢过去,果然没有了人,她抓准时机,朝着另一方向飞出一支银镖,果然下一刻就听见了一声闷哼,墨瞳嘴角冷冷一撇,疾步冲过去,狠狠一脚踢中,顺带还拽掉了那人的黑斗篷。
墨瞳垂眸瞧了眼手里的斗篷,冷冷一哼,那人被扒了黑斗篷,穿着一身夜行衣倒在地上,他受伤了,黑衣被银镖划破,手臂还在流血,墨瞳看向他,“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闭口不言,靠着墙站了起来,墨瞳微眯着眼,一个疾步冲过去,摁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里握着银针刺向他的眼珠,在黑衣人惊恐的表情中,刹住了,距离仅仅只有一公分。
“本来我是打算杀了你的!”墨瞳冷声说道,“但是后面我想想,从刚刚开始,你好像就只是在试探我,并没有真的要跟我动手的意思!”
这黑衣人的武功绝对不低,而且他分明是处于优势,要真想杀她,就算不能得手,她也会够呛,看来他不是那两人派来的!
“我知道了。”墨瞳冷笑一声,收回银针,退开一步,“你是皇帝派来的!”
而且能闯入牢狱里,还能这么久不惊动那些狱卒的……
黑衣人一惊,这时从外头的黑暗处传来一阵掌声,墨瞳冷漠地皱起眉,黑暗中渐渐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正是慕绛承。
随之,他身后熄灭的烛火又点亮了。
“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你!”慕绛承说道,这丫头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
黑衣人捡起地上的斗篷,走到慕绛承身边去,墨瞳脸上并无笑意,她垂首把玩着银针,冷冷道:“皇上这是何意?是怕我待在牢里太无聊,特意给我找点乐子消遣消遣?”
慕绛承一愣,他总觉得这丫头说话暗含讽刺,他倒也不怒,反诚实说道:“朕确实是在试探你,毕竟在祺儿身边有个像你这般不寻常的姑娘,朕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要给他把把关。”
把关是认真的吗?墨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慕怀祺是未成年还是老实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没点数?
“那你这个父亲当的还挺称职!”墨瞳看向他,嗤道:“你是怕慕怀祺引狼入室还是养虎为患?”
慕绛承不语,这个还真不好说。
看来他还真有这种想法,墨瞳说道,“若是皇上有这方面的困扰,大可让慕怀祺一封休书休了我。”
“言重了。”慕绛承打开牢门,往里走了一步,墨瞳站定原地丝毫未动,慕绛承看着她,淡淡道,“是朕想同你做个交易。”
墨瞳凝眉,这皇帝能跟她做什么交易?而且听他这口气,好像十分肯定她就会答应他一样!这皇帝是个城府深的主!
慕绛承见她不说话,接着说道:“你放心,不会特别难,只是发挥你所长而已。”
墨瞳凝着他,说好听点,是发挥她所长,只怕是想利用她做什么吧?
“重点?”
“朕要你去杀个人。”
墨瞳眸光一顿,她蹙眉凝着慕绛承,见他十分淡定,墨瞳转身踱步向牢墙靠近,思考半晌,她转身看着慕绛承,慢悠悠道:“皇上,杀人可不是我的所长!”
不管慕绛承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都必须先沉住气,她也不是轻易就接单的!
“这都另说,你只要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这份交易。”慕绛承说,“只要你办成这事,好处任你挑。”
墨瞳仍道:“皇上,这不是好处的问题,杀人犯法的!”
“朕是皇帝,犯不犯法,都是朕说了算!”
墨瞳腹诽,当皇帝真好啊!想滥用职权就滥用职权!
墨瞳沉默片刻,看着他问道:“皇上,为什么会选我?”
“因为你很强,而且理智。”慕绛承顿了顿,又道:“也因为,你跟朕认识的一个故人很像。”
说完,牢狱里陷入了短暂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