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克马听到她的疑问,想了想回答到:
“我猜想,这个人应该是计划了许久才动手实施了这场犯罪。至少从现场来看是这样的。这里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你为什么说是另外一个他把他杀了。”
“因为感觉有两个他这件事很可疑啊。”
“就因为这个?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你可能不知道,这位死者所供职的研究所,每次都只派他一个研究员前来。我研究过之前的出入记录,在这次的观测开发时段中,他是所有人中最后一个离开的。估计下次他也会是最早来的。”
“然后呢?”白小满显然没有明白毕克马想要表达的意思。
“然后他就可以利用没人的时间轻松处理掉尸体啦。”
白小满刚想出言指出毕克马这漏洞百出的假设,就听毕克马急急的说到:
“你想听我把话说完。我想他下次来的时间,可能会比观测站预定的开放时间提前一些。甚至都不用,提前过来反而显得有些异常,这点他应该能想到。
对了,我在彼查星时为了防止在非开放时间也会有人过来,仔细研究过这里人员的出入规律。根据之前几年的出入记录来看,在非开放时间是绝对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的。
所以他只需要在观测站下次开放时,第一个达到这里,就不用担心尸体中途被发现了。
而一般这里开放以后,并不会马上就有人过来。大部分研究员通常会选择在开放时间的后半段前来。这些细节,只要他留意肯定也能发现。
所以他可以很轻易的成为第一个到达这里的研究员。只要他第一个达到此处,及时处理掉尸体,就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尸体会在现在出现在这里。
而他作为上一次观测站开放中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也有充足的独处时间用于杀人藏尸。只从时间这一点,基本就可以排除其他人的作案可能。他们并不具备杀人的时间。
当然,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时间死的。如果硬要说凶案是在其他人还在时就已经发生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但在观测站开放期间,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出入这间冷冻室。这样一具尸体就算是放在这个位置,想要一直不被发现其实很难。
我想凶手既然什么线索破绽都没有留下,那必然是早有预谋。这样一个凶手应该不会蠢到在观测站开放期间就把尸体放到这里来。那样实在是太容易被发现了。也不符合他预谋作案的手段。
所以不管怎么看,另外一个他都是嫌疑最大的。因为他最后一个离开。只有他才有行凶的时间。”
听完毕克马的话,白小满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如果真如毕克马所说,这人如此缜密,却将罪行不被揭露的希望寄托于自己下一次第一个到达。这种完全是凭运气来处理尸体的方法根本就站不住脚。万一有人提前发现了,又该怎么办?
于是,白小满抓住第一个到达这个问题,接着问到:
“为什么研究员一般只会在开放时间后半段才到这里来?就没有什么数据是需要在前半段时间采集的吗?”
“这个到不难猜。估计是在开放的最初那段时间里,气候相对没有那么舒适。这里又没类似温度调节器之类辅助生活的设施。谁又愿意大冷天来这里挨冻。而且需要收集的数据全都记录在存储器中,又不会跑。早一点晚一点过来采集,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不对。就算通常情况下大家都会在后半段才出现。那他不怕尸体被监控拍到,或者有人临时起意提前过来吗?而且就算他第一个到达这里,又要如何处理尸体?抬出去的路上不怕被监控拍到吗?
我还是觉得这种利用第一个到达的时间差,来处理尸体的说法并不符合凶手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而且仅仅是因为另一个他最后一个离开就将他作为怀疑的对象也有些牵强。他确实是最后一个离开,但这也只能说明他有一定的作案时间,并不能说明人就是他杀的。”
毕克马摸了摸下巴说到:
“我先说一下监控的事情。
尸体所放的位置明显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多半会是个监控盲区。这点我们待会可以去监控室确认一下。至于搬运或处理尸体时如何避开监控,这个问题却是很好解决。只需要去后院把所有电源关了就可以了。这里毕竟不是城市,独立发电偶尔出点小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另外一方面,你不觉得,这尸体放在这里,他会显得更可疑吗?
因为就算真有人提前发现了尸体,其实也没什么。
他只要表示震惊就可以了。反正又没有证据能证明人是他杀的。当然这种情况会有点麻烦。首先不愿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存在于世界上,可以被认为是他的杀人动机。最后一个离开观测站,可能会被视为拥有作案时间。除此之外,他还需要面对为什么会有两个他的质疑。
不过这些应该都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因为他做的很干净,最后所有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而已。
甚至,我在想,他故意把尸体放在这里,正是因为想清楚了这些关键。而他并没有更好的处理尸体的地方或方法,所以才任由尸体躺在谁都可以进的冷冻库中。
对,如果是这样。那他下一次完全不用第一个到。他甚至都不用处理尸体,只用等着尸体被其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