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却是冷笑。
“若是有质疑的,你就说之后会去好好问候他的家人。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有谁敢不来。”
虽然早就知道杜克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老管家在面对扯下最后一层面具这一幕时,还是目眦欲裂。
他开始有股愤怒在胸中激荡。虽然他早已自认是一个帮凶。
可这一刻,他真的不想要再继续下去。
当一个做过错事的人幡然会晤,他是否应当获得一次救赎的机会?谁也不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
不过,现实总会忠实的告诉我们,一切都只是来着命运的安排。
拼尽全力?
老管家确实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可又有什么用呢?保镖大哥如钢似铁的臂膀是那样的坚实有力。
直到另一位对杜克沉声表示,信息已经发到了每一位白球的号码之上。老管家这才终于放弃了挣扎,无力的靠在身后小伙儿的胸膛上。
他的头微垂着,已经花白的眉毛扭在了一起。不出的复杂坚持。
杜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仿佛有些不想也不敢去看老管家此时的模样。只能冲着两位保镖摆了摆手。“把他安排在旁边的休息间里,等事情结束后再带他一起离开。”
说完,还不忘示意拿着通讯器的那位保镖,将老管家自己的通讯器重新放回他的上衣口袋里。
两分钟后,老管家已经被那两位扔在了休息间的大床上。
“您老好好在这里休息。老板也是为了您好。您放心,到时候无论事情如何发展,老板都不会扔下您不管的。”
说完,两人转身离去。
房门上锁的声音超外面传来。老管家这才坐起身来。拿起其中一位保镖放在一旁矮几上的金丝眼镜。那是对方特意替他拿过来的。
看着手中的眼镜,老管家又怎能去责怪那两位保镖。他们也不过是为了博一个更好的未来而已。
是想,若是白球们不来,到时候顶在最前面的便是两位保镖自己。也难怪他们会按照杜克的吩咐行事了。谁又能真的为他人慷慨赴死?做保镖,不过是出来赚点辛苦钱而已。
将金丝眼镜重新带好,老管家这才从对面的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目前的模样。
原本梳理整齐的花白头发,早在刚才挣扎时不复清晨打理好的形状。原本用来遮挡头顶隐约可见头皮的那缕长发更是已经垂下。耷拉稀疏的灰白长发衬的其后发皱的老皮愈发干瘪。
优雅与矜持早已不在。用什么词形容好呢?混乱,听起来还不错。
颤抖着向下的嘴角,老管家并不精心的将那缕长发重新往后脑处刨了刨,便不在去关注自己的容貌。他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在收信人那栏输入了一个号码。
那是唯一一个他此时能够想起的,属于白球的号码。
“不要来。”
信息很短,只有三个字。
可当老管家看到屏幕上的回执信息变为“已读”后,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号那家伙怕是早就想找机会逃跑了吧。希望那小子这一次可以好好把握住机会。
做完这一切,老管家舒服的躺在了休息间的大床上。说实话,这床还真是又软又舒服呢。算了,已经用一辈子还了老主人当年的救命之恩。现在,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闭上眼,老管家侧身安静的躺在床上。微微蜷缩起身子,就像是刚刚出生的纯洁婴儿一样。
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见惯了风雨的老管家,也是睡不着的。脑子里正想着自己即将要面对一个怎样惨淡的未知余生,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房门方向传来。
那声音听着有些不对。不像是外面的人通过正常的方式打开了门锁。声音虽然不大,但老管家还是清晰的辨认出,那是有人在破坏门锁。
紧接着,门被推开的轻响传来。老管家没有睁开眼,心里却是有些发慌。难道这么快联盟的人就已经攻到了这里?
现在距离两位保镖离开,应该最多不过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进入到了房间里。房门再次被关上。老管家尽量保持这自己的面孔上不要出现任何的表情,只是如一位盲人般勉力倾听着周围传来的一切声音。
那个脚步声明显正朝着床边靠近。
老管家听着那轻微的脚步声,只觉自己的心跳声渐渐与之重合在了一起。可下一秒,胸中的激荡却又开始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当脚步声停在床边时,几乎就要从喉咙里喷薄出来。
这一刻,老管家猛的睁开了眼。将手中紧握的小木仓举向了人影所在的方向。就在刚才,当他意识到有人正在破坏门锁时,他便悄悄将怀中的小木仓握在了手中,并用被子的褶皱将其盖住。
为的便是此时出其不备的突然一击。
但出乎老管家意料的是,来人依然保持着无比淡定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将那把木仓放在眼里。反倒是他,在老管家看清来人面容的那一刻,差点惊的呼出声来。
“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我的信息发的太迟了?”
老管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音调。但声音中的颤抖依然暴露了他此时惊异的心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分钟之前老管家亲自发信息叮嘱过不要来的一号。
此时,一号穿着一身干练的服装。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迷彩背包。看起来就是一副来这里做战的模样。
待看清一号的这身装备,老管家越发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