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宋守将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那个人跟我没有关系……”赵城主的神情很慌乱,他一直在想办法挣脱他的手,同时出声辩解:“我是被迫的,都是他,都是那个妖道逼我做的!”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玄尘老道身上,可是玄尘老道已经死了,而且他的这番话也没有人会信了。
“事到临头你还要狡辩!”宋守将再次将他拉近,让他直视着自己。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那个妖道不是你找来的吗?你不是还支持他以童男童女之血设阵吗?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不断爆发,他的一双眼里布满血丝,在旁边看着的几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宋守将,我,我会这么做,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你放了我……”
恐惧交织在心底,一遍遍地推脱责任和哀求显示出了他的懦弱无能,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会去怜悯他。
宋守将揪住他衣襟的手再次一寸寸收紧,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语气近乎卑微的乞求:“那今天在这,我宋卫戎就想问赵城主你一句,为什么?”
他的手在颤抖,一双怒红的眼睁得大大的,吓得赵城主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早已慌乱成一团。
“为什么!”再次三个字,宋守将是直接朝着他吼出来的,痛苦让他的头疼得几乎炸裂,这满腔的愤怒仇恨让他激动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从前的赵城主,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变成这个样子。记得你曾亲自守卫过河州城,你也曾说河州城以后是你的家,可是你如今就是这么对待这个家的吗?”
宋守将一手指着残破的河州城,一手抓着他不放,看着他,声与泪俱下。
悲伤情绪无声蔓延,那高大的背影,本该顶天立地的铮铮铁骨,此刻看上去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脆弱。
“原来我所认识的赵城主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变了,变得如此罔顾人命,同妖道勾结,断送一城人的性命!”
他将赵城主丢在地上,然后转身去拔了勾瑶手中的佩剑,再朝着赵城主一步步走去,那坚韧的步伐,每踏出一步都带着对赵城主的深深愤怒与仇恨。
宋守将还记得,三年前赵城主刚到河州城任职时,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城门口,那时他还客气地说:“鄙人姓赵,乃河州城新任城主。”
尽管那时候的他已经瘸腿了,可他们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因为他们听说这个新任城主以前当过将军,上过战场,他是个保家卫国的男人。
而后来他一直都对百姓很好,河州城因为往来客商过多,难免产生纠纷,那时候也是他站出来说:“既是在我河州城,那就要守我河州城的规矩!”
有时候会有山匪想要抢劫河州城,那时候他丢掉了拐杖,举起了长枪,领着众人站在城头一直守着河州城。
他说过:“这河州城以后就是我的家,河州城百姓都是我的家人。我誓要守护好我的家,守护好我的家人。”
可是,他誓要守护的河州城,已经不知从何时开始被他毁了,他昨天早上还在城主府正厅里高声宣布:“以童男童女之血,设下大阵……”
童男童女之血?听听,这是爱民如子的赵城主亲口说出来的办法。
可是他们一直以为他是被逼无奈,所以他们选择了原谅他,并且不再追究,可是在山洞里听到的一句他亲口说的话,却将他的所有幻想击垮。
他当时对玄尘老道说:“我为了你说的这个魂珠,连整个河州城人的性命都不要了,你就给我这么个结果?”
是的,他没听错,赵城主为了那个所谓的魂珠,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宋守将一步步走近,赵城主则用手撑着地面,身子不断往后退去。
他是真的感到了恐惧,如今的他早已没了当初的风骨,为了达到目的,他也早就不是曾经的赵城主。
宋守将手中长剑一指,剑尖对准了他,一双眸子凝视着他。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河州城,再也不会有爱民如子的赵城主了。”
绝望,失落,一点点地占据在心里,曾经他们有多爱戴他,此刻就恨他恨得有多深。
忽然间,赵城主冷笑了一声,带着深深的嘲讽之意。
他不再畏缩,身子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再绕过宋守将的长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说:“你想要知道原因是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赵昴,曾任南越国三品将军,多年来一直在战场上为国拼尽全力,奋勇杀敌,所做一切毫无怨言。”
他指着自己,愤怒激昂,又指了指自己的腿,神情一瞬间浮现悲痛,“可是,我这样一个人,却在一夜之间,不仅失去了腿,还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赵城主回忆起过去时,仍是不由觉得可悲,他的这条腿,是三年前伤的,当时正值南越国崛起的关键时期。
他并不是军中的最高将领,他的上面还有当时并未成为闲王的夜云深,和前护国大将军之子——云凌。
他还记得那个雨夜,电闪雷鸣、大雨磅礴,他因为带兵围剿敌军而被困峡谷,当时敌军将领想要劝他投敌叛变,甚至于还抓了他的妻儿以此威胁。
为此他心有犹豫,可是他的妻子却宁死也不愿他投敌叛变,挣扎之时,她就这么死在了敌军的刀剑之下。
当时他的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