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你最近去哪里了?”
陆绍之上前一步,走向风清越。
在陆绍之的记忆中,自从上一次风清越和陆天依一起失踪后,风清越就没了踪影,哪怕后来陆天依回来了,却也遗失了当时的记忆,所以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何处,风清越又是死是活。
如今再看到他好好的,陆绍之不免有些激动,可是当目光注意到轮椅上的人时,他脸上的神情又变得疑惑起来。
“表哥,此事我们容后再谈,待解决了舅父之事,清越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风清越神色平淡地开口。
陆绍之皱眉,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父亲,又再看向风清越,面露不解。
看众人好像都僵持在了这里,穿着黄袍的道士担忧地开口:“诸位,此时若再不起棺,恐是会误了时辰,若是因此而生出什么祸端,贫道怕是……”
“哎,道长,实话跟你说,本公子学过几年佛法,这下葬之事还是略懂一二的。放心,待他魂魄找回来,我自会为他念经超度一番,如今就算了,左右不过一具空壳子,放着便放着吧。”
奚华脚步一转,走到了那道士的身旁,打趣着开口。他话里的意思大多数人听着都不太明白,但看他那玩世不恭的姿态,赵氏心底忍不住生出气来。
她怒气冲冲地站出来,瞪了奚华一眼又对风清越说:“清越,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你表弟下葬再说?还是你想故意误他时辰,让他连死都不得安息!”
她此刻脑中能记住的只有道士的那番话,至于风清越进来时说的,她已经全忘了,心底只想让陆晗昱入土为安。
“我知道了,你定是不满我如此对澜倾,所以你这个做哥哥的,想要替她来报复我是不是?那你有什么怨大可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害我的昱儿……”
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她用手擦着脸上的泪,看起来伤心极了。
风清越没动,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在外,他对人总是冷漠的。
“陆夫人,越公子说了,他是因三少爷的死因而来,并没有故意误三少爷吉时的意思。”刚刚跟在奚华身后的暗卫开口,听他的声音,是影风。
听此,赵氏面色稍缓了些。
“来人,扶夫人下去休息。”陆秦满负手而立,冷漠开口。不多时就有几个侍女上前,准备扶着赵氏下去休息。
“不,我要在这儿看着,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来,是真正查到了死因,还是想为某人开脱!”赵氏扶着侍女站稳身形,盯着风清越,一改柔弱之色。
俗话说,为母则刚,以前的赵氏美名在外,恶毒在中,然而对于自己的孩子,她却是倾尽所有,给予最好的。
陆云锦和陆晗昱,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对他们的付出一点也不少,她把陆云锦培养成了与林姝悦齐名的南越第一才女,至于陆晗昱,若非过分溺爱了些,他也不至于每天与人厮混。
说到底,她最爱的还是这个儿子,可是如今他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棺材里。她能力有限,已经不能为他报仇,那么死因,她是一定要听的。
风清越扫过一圈众人,因发丧之时,与死者同属相或同月份出生的人都要回避,所以此刻陆云锦并不在灵堂。
最终,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陆秦满身上,“舅父,在说三表弟的死因之前,清越想让你先见一个人,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清越猜,你一定能认出来。”
他站在轮椅后,缓缓摘掉了面前人的斗笠黑纱,一张苍老且布满皱纹的脸露了出来,凌厉的眸子盯着陆秦满。
“此人是?”陆绍之不解。
风清越并未回答,只是又看向陆秦满和赵氏,“舅父舅母,你们看看,能否认出他是谁?旁人虽不认得,但清越想你们二位一定不会认不出来吧。”
陆秦满冷着脸,对上坐在轮椅上那人的目光,半天也没说话。
“这人?这不就是个老头吗?”
赵氏只匆匆扫过一眼,便带着怒气大喊了出来。她目光所见,坐在轮椅上的确实是个老头,七八十岁的模样。
风清越的眼底逐渐覆上一层寒霜。
对上他的目光后,原本还在气头上的赵氏瞬间感到一阵心虚。
风清越不仅实力强,有时脾气还不太好,也就对自己的妹妹和颜悦色,赵氏对他一直有些忌惮,不敢招惹到他。
发现风清越冷冷地盯着自己不肯移开目光,赵氏垂下眼眸,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收敛了几分心底的怒气,随即又正眼去看那老头,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这怎么有点像过世的老太爷?”她不确定地开口,接着又疑惑地看向陆秦满,“老爷,你说……”
她本想找陆秦满说道说道,可却忽然发现他神情阴沉得吓人,眼底寒光冰冷慑人,让她的话一下卡在了嗓子眼。
赵氏隐约记得些,她十几年前嫁到陆家时,老太爷还在世,如今这轮椅上的人虽是个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但样貌与当初的老太爷却颇有几分相似。
灵堂里,好像沉寂了片刻。
突然,陆秦满指着风清越,生气地呵斥道:“清越,你带人搅乱你表弟的丧礼也就罢了,可特意找了这么个与你外祖父相像的人,究竟是意欲何为?”
陆秦满不过一席话,一切反倒成了风清越的不是,之前还有陆家老人疑惑这老头怎会与老太爷长得这么像,如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