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倒映在冰蓝色的眸中,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眨动。
日中乌鹊至,花里凤凰来。
淡粉色的荷花在水面上轻轻摇动,露出水面上那张宛若仙人的容颜。
“小家伙……”
姬晟的唇角扬起,白皙的指尖沾染水光,漫不经心的动作带着让人沉迷的魅力,眉眼慵懒,又含着与生俱来的冰寒和矜贵,两相径庭,碰撞在一起,交错成目眩神迷的美。
“抓到你了。”
旖旎的字眼从舌尖上滑落,晕开在层层荡开的涟漪当中。
淡淡的寒气从大缸底下升起,赫然勾勒着玄妙的阵法,而原本平淡无奇的荷花却像是拂去一层灰尘,熠熠生辉,非是凡品。
拿极品孕花灵器来诱菜入瓮。
如此大手笔,也就这上泽高傲矜贵任性的王在做的出来,暴殄天物。
此大缸中的粉墨九晶荷更是有清心醒神之效,在天赋者修炼的时候保护天赋者运行周转流畅,不入歧途。
而且姬晟却像是对待路边平平无奇的荷花一般,随手拨开。
寒晶在宫墙上方绽放,幽梦和惊魂心情复杂地翻墙落到大缸面前,心潮起伏,百转千回。
抬眸面对王的脸,他们只好将话都咽进肚子里面,堂堂大神官和侍卫长大人,充当搬运工,托着一口大缸跟在王的身后。
幽梦和惊魂方一抬起,便有些愕然地对视一眼。
这大缸的重量不对。
方才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就算她再娇小,也不可能重量轻的让人感受不到。
惊魂锁着眉头,莫非这小姑娘还有什么诡异危险之处?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走运的小侍女,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也是,能让挑剔冷淡的王为之停驻的小侍女,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看来我还得继续加强对侍卫的训练,他们还是松懈了。”惊魂严肃古板的对幽梦传音。
幽梦翻个白眼,这小古板,什么他都能想到给侍卫加强训练上面,搞得底下叫苦不堪,素质也是飞速增长。
不去理会惊魂,幽梦则是准备等会儿回去占卜一下,
可惜她身为大神官,占卜的本事只学到大祭司的十分之一不到,比不得那个妖孽。
面色不改的两位大人就这么托着一口大缸回到王的寝殿,放下大缸之后,就被王过河拆桥,随手轰出去了。
被扔出寝殿的幽梦和惊魂面面相觑。
“顾大人和顾夫人还在等着呢。”
“那你觉得王现在还有心神分到他们二人身上吗?”幽梦幽幽开口。
惊魂沉默,虽然他是个榆木疙瘩,但寝殿的大门就在他们面前怦然关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张了张嘴,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那你说该如何?”
“先放着吧,好生伺候着,等王何时想起来再说。”
“那王要是一直没有想起来呢?”惊魂本能的问,却一针见血。
幽梦忍耐地深吸一口气,“要你是干嘛的?!”
她直接拂袖而去,告诉自己不值得跟这个木头生气,生气的结果也是气自己。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占卜算一个这个小侍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惊魂眼睁睁地看着幽梦绷着一张漂亮的脸蛋飘然离去,略有不解,“提醒王那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他摩挲一下自己的宝剑,自言自语道:“我还是继续去训练那群兔崽子吧,最近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让我在王的面前丢脸。”
迈开大长腿,惊魂开始思考这次要给他们增加几倍的训练量。
寝殿安静下来。
一口大缸被放进内间的床榻面前。
姬晟颇感兴趣地站在大缸里面看了一会儿,然后便长腿一迈,上了床榻,阖上那双流光溢彩的蓝眸。
寝殿里面终日有凉气萦绕,看似普通的大缸底下的阵法自如的运转着,源源不断的供给灵力。
荷花舒展着花瓣,娇艳欲滴的花瓣上滴下一颗水珠。
剔透晶莹的水珠悄然在水面落下一片涟漪。
水底的翡翠白菜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安逸而美好。
时秋睡的很沉,也没有做梦。
这一觉,睡的十分的舒服,神清气爽,像是吸收好多能量似的。
清醒之后,时秋满足的在水底变为人形。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顾大人和顾夫人找不到自己不会着急吧?!
时秋有些慌乱地拨开头顶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和荷花,根本没有注意到手边的荷花与方才自己见到的样子迥乎不同。
水声涟涟。
静谧的寝殿蒙上一层暧昧的色彩。
清水出芙蓉的小美人破水而出,眼波懵懂晶莹,睫毛被打湿,几分怜惜,瀑布似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更显诱惑。
唇饱满泛着水光,看上去便想让人咬上一口,让它变得红肿。
还没来得及将睫毛上垂挂的水珠擦去,时秋眼睛猛的瞪大,惊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含笑的容颜。
肤如雪,发似绸,眉如远黛唇色浅淡,好一个冰美人。
可惜是个暴君。
暴君?!!!
时秋脑袋猛的往后一仰,“砰!”一不小心砸到水缸的壁。
“嗷!”
睫毛上的水珠抖落下来,落入她的眼中,让她忍不住泪眼朦胧地半眯起眼。
衣衫浸透的小姑娘泫然欲泣地从水缸里面钻出来,楚楚可怜。
姬晟却无动于衷,甚至原本唇角浅淡的弧度还变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