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竟然躲在这个地方？”
“还不是让我找到你了，他妈的……”
正要破口大骂。
中年男人突然就瞥见了一旁的甘霖。
他的脸色又唰地变好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说道：
“小朋友，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刚刚还恐怖如斯，现在就变得细声细气……
更加恐怖如斯了。
甘霖很诚实地说道：“不想回家，离家出走。”
中年男人：“……”
“叔叔这边还有点事情，没时间帮忙，你自己去保安室吧。”
他继续说道：
“你往前直走就行了，抬头就可以看到指示牌，然后再往……”
甘霖：“我不走，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那你跟谁一起？”
中年男人一愣，下意识问了出口。
话音还未落下，两道声音响了起来，重叠在一起。
顾元昭：“跟我。”
甘霖：“跟他。”
中年男人一愣，更加恼火了。
“好哇，顾元昭，长本事了，骗别人家的小孩？你真的是活腻歪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他高高扬起了手，不由分说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甘霖皱了皱眉。
顾元昭说道：“如果你动手，我会跟妈妈家联系。”
他的语气很平淡。
中年男人抬起的手僵住，愤怒地说道：
“你威胁我？你敢威胁我！”
“不是。”顾元昭很认真，看着中年男人，“我只是在说明事实，你就算动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哪怕顾元昭还是个小孩儿，他的眼神也还是很冷，没有太多的情绪。
中年男人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狠狠地说道：
“好啊，真的是我的好儿子，我竟然养出你这样一头白眼狼！”
“我费心费劲地给你搞那什么生日宴，你竟然这么让我寒心……”
顾元昭：“我不过生日。”
“……”
中年男人彻底炸了。
“还跟我唱反调是吧？行啊，生日宴不过了，都他妈谁也别想过了！”
“你自己一个人过你的好日子去吧，谁爱管谁管！”
中年男人从兜里面掏出一叠钱，往顾元昭身边狠狠一丢。
“拿着钱，给我滚！”
顾元昭低头看看钱，又抬头看看中年男人，“现金不合适，建议你转账。”
“……”
气氛很尴尬。
甘霖在一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出来。
就……
不能笑！
这种场合不能笑！
……
很快。
中年男人来了。
中年男人走了。
开着一辆车，油门踩到了最底下，轰隆隆地离开了。
甘霖那边憋了很久，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笑出来。”
顾元昭有些不解地看她，“为什么不能笑？”
甘霖说：“这种场合不太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他问。
“……”甘霖：“很难用言语来描述，是一种技能吧。”
身为一个人要掌握很多的技能。
察言观色就是其中的一项最基本的要求。
学习掌握这项技能以后，且不说能不能谈笑风生，起码能混得不错。
顾元昭并没有理解，却也没有多问，就淡淡地应了一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