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便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交给沈枫,“你凭这个入宫,自能行无阻。”
沈枫点头,微微躬身从定远侯手里接过玉佩,便大步出屋。
定远侯府这才向苏玉妍道,“只一个锦春跟着你,我也不放心,你是堂堂定远侯的嫡长孙媳,身边有三四个丫头侍候着才是正理,这样吧……除了锦春,我再挑三个武功高强的仆妇给你。”
苏玉妍想了想,便摇头道,“静宜在我们府里居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我身边几个丫头了如指掌,如果我身边突然换了她不认识的仆妇,倒会惹她怀疑。倒不如就让锦春和秋惠她们跟着,她们几个,虽只是略通拳脚,倒也有几分应变能力,不会给我添乱。”
听她说得在理,定远侯不禁与许太夫对视一眼,微微踌躇,这才说道,“那好吧!此去凶险倍至,你可要千万小心……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为首要,若探不出虚实,便尽早返回,不必急于求成,更不要过于涉险。”
苏玉妍应声点头,遂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安排吧!”
定远侯与许太夫人也同时站起身来,“也好。”
苏玉妍便大步出屋,往兰亭居而去。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渐渐远去,定远侯不禁微叹一声,“看来我真是老了,竟比不上一个忻娘有勇气,有胆识了。”
许太夫人眼里也露出赞许之色,“这个忻娘。我当初在护国寺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觉得她不同寻常,要不是十公主看上了咱们家许怔,老身还打算替许恒做主把她娶进咱们许家来呢!没想到,结果倒便宜了你们家沈珂了。”
“我们沈珂怎么了?”定远侯有些孩子气地道,“虽及不上你们家许恒少年英雄,却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老夫当年也是有过之而无及。又哪里配不上玉妍这丫头了?”
许太夫人看着定远侯一脸的与有荣焉,不禁失笑道,“配得上,自然配得上……我何曾说过配不上了?我只是觉得,玉妍这丫头,太好了,不管谁娶了她,都是福气。”
定远侯这才爽朗大笑,“太夫人这话老夫人爱听……不瞒你说。自从咱们珂儿娶了她,这人生呐,就像拐了个弯似的。虽不能说是青云直上。却也着实转变不少,老夫以为,玉妍丫头也是功不可没呀!”
许太夫人自是连连点头应和,“是啊,老身也算是看着珂儿这孩子长大的,经历了那么的曲折坎坷。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容易啊!”
两人感概了一阵,想到苏玉妍此去穆王府的凶险,自是更是担心,当下便又商议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才能确保苏玉妍安危无虞。
就在两位老人专心商议如何行事时。苏玉妍已回了兰亭居着手安排前去穆王府拜访的事情。对于自家主子突然前去登门拜访穆王府,兰亭居里的几个大丫头都有些意外。毕竟。冯静宜虽然是沈珂的亲表妹,却只是穆王的一个贵妾,便是作为她亲戚的苏玉妍,在没有得到穆王的邀请而前去拜访,也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不过,主子既然都决定了,她们这些作奴婢的,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当然,锦春作为苏玉妍的心腹,还是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苏玉妍此行的真正意图。不过,作为当初跟着沈珂出生入死的心腹丫头,锦春在得知了内情之后,也没有露出丝毫惊异的神情来,只朝屋外秋蕙几个淡淡扫了一眼,才低声问道,“少夫人准备带上她们几个?”秋惠双珠几个,是苏玉妍的陪嫁,也是心腹,又多聪慧,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不懂武功,到时候只会成为累赘。
“为掩人耳目,只能带上她们了。”苏玉妍微微一笑,“稍后我也会把此行目的告知于她们,也好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锦春心里虽有异议,却也没有出言反对。因为她知道,自家主子对于自己的几个陪嫁丫头,还是十分了解的。显然,她并不认为,她的几个陪嫁丫头是贪生怕死,也不是愚蠢笨拙之辈,此行带上她们,说不定必要的时候,她们之中某人还会想出摆脱困境的办法。当然,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冯氏之言本是子虚乌有,此事只是虚惊一场而已。不过,见惯风浪的她,也不敢存有侥幸之心。
苏玉妍打扮停当,又让双珠准备好礼物,这才让双珠和秋蕙进来,笑道,“我们第一次拜访穆王府,倒不能让人看轻了……”说罢便吩咐她们几个也去隆重打扮一番。
通常出去,她们都是身着常服,并没有额外梳洗打扮。故此对于自家少夫人要求她们去梳洗打扮感到有几分意外,不过,少夫人既然说了,第一次拜访穆王府,不能在衣着上面让人看轻,便也没有反对,依言去梳洗换装停当。
少时,看着几个亭亭玉立的丫头焕然一新地站在自己跟前,苏玉妍不禁满意地笑了,“果然还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一梳洗打扮,个个都像是刚出水的芙蓉一般,指定会让穆王府的小厮们看呆了去。”
这一说,锦春不由得抿嘴笑了。
双珠秋惠几个都是未出阁的,听着不免羞红了,秋惠更是不假颜色地嗔着自家主子,“……少夫人这是什么话?敢情咱们不是去穆王府看望表秀,而是咱们去穆王府相看小厮了?”
苏玉妍不禁开怀大笑。
笑罢,她这才正色道,“此去穆王府,名为拜望表秀,实则另有隐情。”
此言一出,秋惠双珠几个顿时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抬头看着自家主子,显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