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餐厅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两人坐的又是视野极佳的靠窗,微微一偏头,繁华璀璨的夜景一览无余。
这辈子,她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在这里吃饭吧。
想着,白双双眼尾微红。
头顶的水晶灯给温子铭的脸渡上一层温柔的光,外深情缱绻。
可惜,沉浸在悲伤和心事中的白双双没看到。
“双双,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不用了。”
她做不到分手后还跟他做朋友。
以后,她们只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她更不会跟他来这种地方吃饭。
……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满室的凌乱,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气息,都预示着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白双双在头痛欲裂的按着额头,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
两瓶红酒,大半都她一个人喝了。
最后的记忆,是温子铭将她抱出餐厅的画面。
正想得出神,旁边伸出一截手臂搂住她的腰。
吗的,都分手了还睡她!
这个渣男!
白双双气不打一出来,起身反手就抽了男人一个耳光。
温子铭还没醒,搂她只是习惯性的动作。
不过这会不醒也醒了,他睁着困惑又迷茫还很无辜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怒容满面的女人,“双双,怎么了?”
白双双看也不看他的起床洗漱。
直到白双双换好衣服离开卧室,温子铭才捂着脸,稀里糊涂的起床。
吃早餐时,明显感觉到女人头顶盘桓着低冷气压,温子铭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生怕哪个字没说好,激怒了对方,反悔不跟他去办结婚证了怎么办?
吃完饭,白双双的气也消了不少。
喝酒是她自己要喝的,男人趁人之危是不道德,但她打人也不对。
她去冰箱里找了冰袋,用毛巾包着递给他,“早上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温子铭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把脸朝她移了移,“你帮我敷,我要吃饭。”
白双双盯着他发红的侧脸看了会,默不作声拉了椅子坐到旁边。
等温子铭吃完早饭,脸上的红指印也退得差不多了。
……
白母在家做卫生,看到白双双这个时间回家,又惊又喜,“双双,你今天没上班啊?”
看着母亲被岁月雕刻的脸上,满是温柔和慈爱,白双双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妈,我,我要用一下户口本。”
看出女儿的不对劲,白母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心的走上前,“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白双双不敢看自个老妈的眼睛,低下头,声音微微哽咽,“没什么,我,我想搬回来住……”
白母怔住,好一会才轻轻点头,“好,那,那我等会帮你把房间收拾一下。没事,搬回来好啊,你爸爸肯定很高兴的。”
跟温子铭恋爱的事,白双双没有隐瞒自己的父母。
一开始,得知女儿跟温子铭谈恋爱的时候,她和丈夫内心是不看好的。
温子铭那样的人,又岂是她们这种乡下人高攀得起的。
可无奈女儿很喜欢温子铭,两人也不好泼女儿冷水,就想着让女儿撞了南墙,或许就死心了。
出乎两口子意料,女儿跟温子铭这恋爱一谈就是五年。
两口子从最初的不看好,到后来渐渐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这几年,两口子省吃俭用的攒钱,想替女儿多攒点嫁妆,到时让女儿嫁进温家的时候,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可如今听到女儿说要搬回来,白母是既心疼又遗憾,又怕惹女儿伤心,半句都不敢提。
白母的想法,白双双这个女儿又怎么会不懂。
她靠在白母肩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妈,这些年让你们为我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做不切实际的梦。
温子铭把车停在白家居住的小区楼下。
眼见着都快10点了,白双双上去已经大半个小时了,还不下来,他有些心急,又不太敢打电话催。
这么重要的事,是应该跟家人好好说一说。
直到他抽第七根烟的时候,白双双终于出来了。
虽然她洗过脸,又重新化过妆,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哭过。
温子铭赶紧把烟掐了,紧张兮兮的望着她,“户口本拿到了吗?”
“拿到了,走吧。”
白双双的声音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温子铭边启动车子,边小心观察她,“你跟你妈吵架了?”
他这么直接带人去领证,也正经的上门拜访,岳父岳母不高兴也是正常。
“等晚上你爸下班,我跟两老谈谈?”
白双双没好气的看他,“你想跟他们谈什么?”
怎么又生气了?
温子铭以前总听身边男性朋友和客户感叹,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那会他觉得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他的女人又贤惠又温柔,关键还爱他爱得要命,从来不乱发脾气。
现在,他觉得脸有点疼。
怪不得都说女人婚前婚后大不一样。
婚前,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
婚后,母老虎!
见他不说话,白双双没好气的别过脸,看向窗外。
之后的一路,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车身停下。
温子铭解开安全带,见白双双坐着不动,伸手拍拍她肩膀,“到了,下车吧。”
白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