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中,两条腿被剥去皮肉的李大年就仿佛一句活体标本,血红色的肌肉组织,粗大的肌肉纤维,都是那么的鲜活生动。
除了血,那血淋淋的画面与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而李大年所忍受的疼痛也来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那是一种让人大脑空白,除了想死之外,什么也不想的疼痛。
如果一个人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疼痛,那绝对也想象不出这是有多疼!
李大年仰着脑袋,面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渗出,他的眼皮耷拉着,只露出一丝丝的惨白。
可那黑面人马上又用手戳了一下他大腿上的血肉,李大年不自觉的一抽搐,却咬紧了牙关,将这种非人折磨全部化作心中的魔意。
“夜帝,你还真是坚强呢!”
那人语气中带着笑意,接下来却没有继续剥皮,而是拿着小刀在他的双腿上开始慢慢割肉。
就像是街上卖的一大串烤肉饭似的,一条一条的往下割,但只是绕着双腿割了薄薄一圈,并没有深入。
这原因自然是丹药的恢复速度,如果把两条腿上的头全割下来,只剩一副骨架,那第二天肯定无法恢复。
况且,他也不确定夜帝这样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武者的体质虽然十分强大,但也不可能杀不死。
半个小时后,那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夜帝从头至尾没喊一句,不由拍了拍手。
“你真的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所以我为你鼓掌!”
“呸!”
夜帝吐出一口血沫,以表达自己心中那无比的愤怒。
那黑面人也不生气,只道:“现在你已经撑过了第一轮,但放心,事情不会这么结束,接下来还有第二轮第三轮,直到你屈服为止!”
说完,那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就走了。
从门里出来,面目发紫的老余卸下面具,长舒了一口气。
别看剥皮的时候他好像很享受,但实际上,他更多是为了折磨夜帝,而非是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相反,老余刚才有几次差点想吐,但硬生生忍住了。
他没想到夜帝居然这般坚强,坚强到不可思议。
走过杂草小路,回到他们三人的平房中,一开门,风韵犹存的花姐就直接开口询问,“怎么样了?”
坐在椅子上啃苹果的小常也停止动作,十分关注老余的回答。
“那小子真的很硬!”
老余摇了摇头。
“我剥了他两条腿的皮,割下了他两条腿的肉,这小子仍是没吭一声。”
花姐十分意外,“那他也没昏过去?”
对身受酷刑的人来说,有时候昏倒也是一种逃避疼痛的办法。
老余再次摇头道:“没有,他全程都十分清醒。”
小常站起身来,一脸疑惑,“这就奇了怪了,按理说,一个人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才对!”
花姐笑了笑,补充道:“除非他有坚定的信仰!一个有信仰的人,通常才有勇气承受万般磨难!”
老余若有所思道:“那夜帝的信仰是什么?难道是爱情?”
小常那对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笑道:“别告诉我这个浪子会对一个魔女那般痴心!”
花姐想了想道:“只怕是了,如果不是因为魅灵仙,他根本没必要怒怼老首长,更没必要与咱们僵持!”
“哎!”花姐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如果有一个男人这么爱我,那我为他做什么都值了。”
老余也是叹了口气道:“我活了小半辈子,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爱情,更不会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事情!”
小常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就别这么伤春悲秋了,爱情是什么?只不过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相处的一个借口罢了,还真能当饭吃?”
老余与花姐二人顿时无语。
的确,在他们的概念里,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比爱情重要,他们或许会为了一个人伤心哭泣,但绝不会为了一个人去承受非人的折磨!
但他们仍然活得很开心。
黑屋中,李大年的小拇指还在不断摆动。
他的两条腿有些发痒,似乎是伤口正在愈合。
胸腔内充斥的魔意也已越来越强烈,这让他有些开心。
“魔魇,怎么样了?”李大年问。
“魔意还是不够!”魔魇回答。
李大年只觉有些无奈,“意思是,我还得再多受点折磨?”
“理论上来说,是的!”
魔魇的话让他陷入了短暂的绝望。
但想到魅灵仙,李大年又很快燃起了斗志。
可时间毕竟过的还是太慢。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响,他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月亮,小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摆动已感觉快要断掉。
但他绝不会停下来。
度秒如年的又熬过了二十四小时。
第四天,是钢针。
这次他被全身上下扎了个遍,仍未喊痛。
只是魔意又加强了一些。
第五天,铁锤。
他的胸骨,胳膊,甚至头盖骨,全部被砸裂。
又好几次,李大年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意识出现了模糊。
不过好在有那根不停摆动的小拇指,在提醒着他,一定要清醒。
第六天,又是剥皮。
但这次不是用小刀,而是用了一种相当粗糙的工具,就像卖鱼的用来刮鱼鳞那种。
上边布满网眼倒刺,也不用太用力,只随便搓上几下,李大年的血肉就会被刮掉一层。
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