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办法嘛……”少女笑意微微看了看四姨娘,存心要逗一逗焦急到几乎崩溃的四姨娘,慢悠悠呷着茶,半晌,才一嗟三叹道:“这隔墙有耳,这办法要是让别人听去,那可就不灵了;这样吧,麻烦四姨娘你附耳过来,我只将这个办法说给你一个人听。”
少女垂着眼眸,懒洋洋伸出手指朝四姨娘做了一个勾指的动作。
四姨娘眼下心急如焚,救女心切,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身份尊卑面子里子什么的,闻言,立即便扑到了东方语近前,道:“二秀,你快说吧!迟了我怕就来不及了,夫人她已经强行将小妮给押走,还关起来,只待明日耿大人他们一来,马上就会逼小妮在灵堂自缢……。”
少女微微一笑,随后凑近四姨娘,慢条斯理将她的办法给说了出来。
末了,她还叮嘱道:“四姨娘,这办法我可是教给你了;这救得成救不成,就看你怎么做了;可千万要记住,这些事情一样都不能缺,少了一件,这救人的希望可就大大降低了。”
四姨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二秀的吩咐妾身都记牢了,我放心,这事关小妮生死,妾身无论如何都不敢有偏差的。”
“时间紧迫,妾身这就先去办事了;回头妾身再来向二秀你谢恩。”
“你去吧。”少女笑容恬淡,眼角瞟过四姨娘所留下的证明书,眸光微微闪了闪,“夏雪,你替我送四姨娘出去。”
四姨娘一走,胭脂立即忍不住上前问道:“秀,你教了什么办法给四姨娘?那办法真能救下四秀吗?还有,你怎么就断定大少奶奶她那天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加害?这人还不是四秀?”
东方语咕噜一声将茶饮尽,然后翻了翻白眼,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干笑,盯着那从来不改好奇本色的圆脸丫环,叹气道:“胭脂,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
胭脂呆了呆,立即不满道:“什么意思?奴婢又不是猫!”
少女闲闲地叹了口气,道:“你要是猫我倒是高兴了;你没听过猫有九条命吗?”
胭脂又是皱眉,又是张嘴。
东方语白了她一眼,立即接着道:“你想想,这猫有九条命都因为它太过好奇,尚且不够死;更何况你只有一条小命!”
胭脂闻言,皱眉,嘟起嘴来,直道不依,“秀,你净会拿奴婢打趣,奴婢不过是关心四秀而已。”
“嘘!”东方语随意瞟了她一眼,眼神柔和而明媚,却教人无端觉得脖子发凉,“你刚才没听见我怎么说吗?现在说出来,那办法就不灵了;你想知道的话,待明天吧,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胭脂跺了跺脚,只得垂下头,继续做她的活。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因为耿原夫妇的阻止,耿言暖的灵柩还停在灵堂没有出殡,所以,今晚,府里仍旧得安排人去守灵。
小曼与妙儿作为耿言暖的陪嫁丫环,按道理是一直要守灵直到出殡为止的;但连着三天三夜的哭灵守灵,真把这两个丫环给累坏了。
晚上,两人皆相继昏倒在灵堂。既然昏倒,自然不能再继续守下去。
而透着阴风凄恻气息的灵堂注定是不平静的;除了两个丫环昏倒;还有东方妮的哭闹不休,夫人铁了心要拿东方妮给耿原交差;后来听得心烦,便让人强行塞住东方妮嘴巴。
天很快又亮了起来。
东方府大门一开,立即便迎来了它最早的客人——耿原夫妇。
然而,他们脸上的表情除了悲痛,还夹杂着其他十分奇怪的情绪,夫人满以为将东方妮交出来;耿言暖意外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而他们两家从此还是亲亲热热的亲家;而耿原还会继续帮助东方贤这个女婿。
谁也不知道,耿原夫妇进去单独见夫人时,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只知道耿原夫妇出来之后;东方妮也被放出来了。
而不久,耿言暖的灵柩就在悲哀的声乐下,送出殡了。
但是,有一点却十分令人不解;耿原夫妇出来时,是黑着脸,甩门甩袖怒气冲冲走的。
而夫人也一直在屋内阴沉着脸,没有出来送耿原夫妇,也没让人挽留耿原夫妇;看起来他们之间应该是谈不拢,两家关系从此彻底破裂了。
但,这奇事除了这桩,还有耿言暖按时出殡的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两家关系破裂,按道理耿原夫妇应该会全力阻止这事才对;但他们却没有;除了绷着脸,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外,却没有再干涉耿言暖的丧事。
待一切尘埃落定,四姨娘果然欢天喜地前来绿意苑对东方语谢恩。
东方语对她的所谓谢恩倒是坦然接受,并没有推辞或谦虚的意思。
胭脂看着四姨娘高高兴兴离开绿意苑,这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好奇的虫子。
“秀,现在你可以将那个办法告诉奴婢了吧?”
“其实呢,我就是让四姨娘去做了三件事而已。”
东方语微笑着,绝色容颜平静而淡然;只是她偶尔转动的明亮眼眸,不时带起片片令人惊艳的神采。
“第一件,让她说服小曼去富织院挖出一个证物。嗯,那是一个人偶,用来下盅诅咒别人的布偶;上面有小嫂嫂亲笔所写的生辰八字;当然,那生辰八字不是她的。”
“第二件,妙儿在无意之中恰巧也收集了一样证物,那是在普济寺大嫂嫂所的那间厢房找到的一条帕子;那条帕子被烧了一角,但依瞎可辨认出它的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