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凤在他手指按揉下,觉得头疼的症状减轻了些,她闭着眼睛,声音冷清中透着梦幻的遥远,轻轻道:“嗯,就按你说的做。”
“秋凤,我觉得对于东晟来的那个丫头;最好还是想法子让她赶紧离开蛟玥比较好。”
男子声音一落,文秋凤身子立时僵了僵,她睁开眼睛,眼神又见那般迷离遥远的神色,她递手拨开了男子,并往前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才淡淡道:“我也想让她尽快离开蛟玥;不过什么办法我都试过了,你若是想说结果了她,或是将她暗中再囚禁起来,这样的事情就不要一而再的做了。”
宁优脸色微微变了变;似是突然想到了某件事。
文秋凤没有回首,自然没有看见他脸上那古怪的神色;但她却感觉得出他气机呼吸的变化。
她嘴角含一抹隐隐冷笑,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若是有什么高明的法子;既不伤着她,又能让她尽快自愿离开蛟玥的话,我倒是愿意试一试。”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办法,也许有一个办法真能让那个丫头自愿离开;当然,那个办法绝对不会伤到她分毫。”
文秋凤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带着心底那沉郁的闷气都散了不少,她挑眉,嘴角微扬,便浮现那遥远迷离的清婉浅笑,“哦,你有什么办法,不如说出来一起参详参详。”
“据我这些日子对她的观察,发觉那个丫头其实是个真性情的人;对于她所在乎的人或事;她一定会不计后果地去维护。”宁优目光微微闪了闪,眼底一瞬转出淡淡得意来,“那在东晟,一定有她不计后果一心想要维护的人或事,我们只要从这方面入手,一定能够令她自愿乖乖尽快回东晟去的。”
“她在乎的人或事?”文秋凤淡然瞥了宁优一眼,眼神含笑,然眼底却微闪着黯然,她那遥远冷清的浅笑,甚至带着几分哀怨的味道。
宁优轻轻点了点头,笑道:“秋凤,相信我,如果她在乎的人发生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自愿回去的,只要她一走,那个人的生死就全凭天意,谁也不能左右。”
文秋凤垂下浓黑长睫,掩去眼底森森疲倦,扬唇,浅浅地笑了起来。
宁优接着又低声说了一会,跟她交换了意见;再然后,两人又开始将话题转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他们又商量了一会之后,宁优才终于离去。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到了夜里三更过后,天空忽然响起暴雷来。
雷声轰隆之声有如过年节时,百姓齐齐鸣放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华京上空,下半夜几乎都被这种雷声弥漫笼罩,雷声密集,然后便骤然下起了大雨;雨势如泼,自苍穹哗哗倾落大地,夹着雨水的寒风更让冬天的寒意深重了几分。
然而,就在大雨下起来不久,上空东北角忽然划过一道眩目的亮光,住在附近的人因已被大雨惊醒;所以在那道极亮的亮光划过东北角上空的时候,有人曾清晰看到那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自天际而下,滚滚往皇陵所在之地坠落。
这个巨形火球从天而降之后,确实坠落到了皇陵所在;不仅如此,这个火球还引起了一场大火,拒有兵卒守在皇陵,可人数并不多;再加上暴雨连绵,众人起初并没有怎么在意。
而到后来当他们发现起了大火,并且火势越来越大,不停朝整个皇陵扩散蔓延的时候,那些守在皇陵的兵卒这才急急忙忙跑出来灭火。
可这天火又岂是这么容易灭得掉的呢。
倾盆如泼的大雨尚且不能浇灭火球的烈焰;兵卒们一桶桶提来的水,亦不过是杯水车薪般的意思而已。
皇陵距华京约有五十多里,距驻在城外的京卫大营约有三十多里;待守陵的卒长发觉依靠他们守陵这点人数无法扑灭火势,才开始惊惶失措往京卫大营求救的时候,那火球早就滚遍了皇陵外围,差不多将皇陵外围烧了个精光。
京卫大营担负着保卫京畿的重任,虽然可以抽调一部份去皇陵支援;但这一部份,却是极小的一部份。
京卫大营的统领是不可能因为一场天火,而抽调大队人马前去支援的;也更不可能因为那些碑穴被烧,而妄顾京畿安全。
待那一小部份京卫大营的士兵到达皇陵支援的时候,那仇都将皇陵烧得差不多了。
雨势渐渐小了,天也逐渐开始泛亮;而这出然而来的天火,也在这渐小的雨势里,渐渐归于微弱,继而完全熄灭。
皇陵,安葬着蛟玥国历代的帝王,代表着蛟玥国的龙脉所在,如今突然天降火球,焚毁皇陵,不啻于断了他们蛟玥的龙脉,推深一层,那便等于毁了他们的国运。
对于天火烧皇陵这样的大事,当然引得朝臣们惶惶不安了。
大多数人都将这场天火带来的灾难看作上天示警。
为了保住他们蛟玥的龙脉,永护国运昌盛;朝臣纷纷上书请求国师占一卦,以期预测吉凶,提前找到消灾解厄之道。
由于蛟玥皇帝已昏迷数月,他在昏迷前,曾留下皇命,由太子宁楚与左右丞相及太师四人共同处理政事。
当然,宁澈所留的皇命虽如此;但实际上,若非有重大事件,并不需经过四人共同讨论,而直接由宁楚决断便可。
无论是太师,还是左右二丞相,都绝对相信宁楚的能力,从来就没有人对他决断的政事有半点怀疑。
但,今天一早,朝臣纷纷上书请求国师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