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清荷一番调查,却证明这完全是一个骗局。
这其中的人,焉有不愤怒之理。
“侍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隐瞒什么?”东方语悠悠一笑,眼神明亮含讥,“你若是真不知道这些赝品里面藏毒,那我就得问一问;这些赝品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你,那自然是将赝品交给你那人做的了。”
“你别告诉我,这些赝品是你从外面摊贩手里买的便宜货;这些虽是赝品,可也不是能从一般的摊面买得到的;况且,这些款式完全就是仿照着真品所仿造;又怎么可能是你从外面摊贩手里买的便宜货。”
侍儿刚张嘴,便被东方语一番犀利言辞堵死。
她垂头丧气咬着嘴唇,半晌,幽幽道:“世子妃,奴婢……奴婢真不知道。”
“哦,不肯供出那个人是谁对吗?因为你手里有把柄被她握着?还是……”东方语眼睛一转,随即漫出一片森凉光芒,“你失散的弟弟已经找到,却已被那人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现在你说不说都不要紧;反正你偷窃事情属实;你在赝品藏毒意图加害我的事情也属实;你不说就不说罢;我也没兴趣知道;没了你,我也会慢慢查出来;不过你呢,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好将你连同证据一起交给官府了。”
“嗯,夏雪,偷窃财物加上谋害主人,在东晟律法上会得到什么惩罚?”东方语扭头,笑意微微看着面色冰冷的夏雪。
夏雪冷冷瞟了侍儿一眼,清晰答道:“世子妃,按我东晟律法,只要事情确实,这等恶奴除了死路,再无其他;为了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官府通常会对这种人处以极刑;比如车裂或倒钩什么的。”
侍儿的脸色在夏雪清晰的字句里骤然完全青白下去。
她知道车裂之刑有多痛苦,也清楚倒钩之刑有多残酷。
东方语漠然瞟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官府这会也关门了;我看这样好了,先将她关在柴房,待明天一早再押送官府。”
然后,她让下人散了。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侍儿,都惴惴不安地散了。
是夜,东方语因为心情极好;所以晚膳的时候喝了酒;墨白陪着她,也小酌了一下;因为酒力助眠;两人夜里都睡得十分沉。
就是罗妈妈她们几人;也因为白天的奔波,夜里也睡得极沉。
月黑风高。
漆黑的柴房,自然也是静悄悄的,外面并没有人看守;东方语只是让人在外面加了把锁而已。
不过为了防止侍儿自尽;她还让夏雪将侍儿四肢分四个方向绑着;而嘴里,也被夏雪用了法子,让侍儿无法咬舌自尽。
下半夜,众人都睡梦正酣的时刻,忽然有道黑影悄悄摸到柴房,那黑影并没有试图撬开锁头,而是忽然从身上掏出火折子。
手一划,黑暗中便亮起了火光。
柴房里面除了侍儿,自然还堆放着柴草了。
那黑影划亮火折子;往门缝处照了照,随即扯开嘴角,眼里闪过残酷笑意。
柴房没有窗户;但门却有缝隙。
那黑影看清缝隙,残酷一笑之后,从门缝处将火折子塞了进去。
侍儿被火光惊醒;想喊,却无法喊出声;想蹬踢发出声音;也因四肢被绑,而无法使力。
火折子滚到柴草堆;柴房很快便变成火海一片。
“世子妃,我们不需要将侍儿救出来吗?”声音很低,透着透常冷淡的语气。
墨白搂着娇妻,盯着火海前那道人影,淡淡道:“侍儿就是死也不会供出幕后那个人的;那救与不救也没什么区别。”
夏雪默然,想想也是;救出来之后也逃不过一死;那她又何必费事。
东方语在他怀里挪了挪位置,试图让自己待得更舒适些;毕竟她牺牲睡眠出来抓侍儿的同伙,意识还处于半睡梦的状态。
墨白漠然抬头,静静盯着那抹站在火海前狞笑的人影,看了一会,确定柴房的侍儿必死无疑之后,他看了夏雪一眼,又低头瞥过一直掩口打哈欠的少女,妖惑眸子一瞬泛出无限温柔,温柔里夹着点点无奈,淡淡道:“夏雪,你去处理这事;我们先回去。”
夏雪点头应是;墨白长袖挽起,将东方语打横抱起,颀长身影一晃,漆黑的夜便在那身雪白中分开,让他们直抵卧室。
柴房那边的人影看着熊熊大火将柴房彻底吞没,便冷笑着转身欲要离去。
却不料,转身的时候,突然瞄见暗夜下竟然有一道比夜更黑,比冰更冷人影正正站在前面。
夏雪抱剑站在前面,淡淡道:“林嬷嬷,这么晚了,你到这来干什么?”
林嬷嬷从初遇夏雪一瞬的惊慌里迅速镇定下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原来是夏雪姑娘,真真将我吓了一跳。”
夏雪漫不经心盯着她道:“林嬷嬷:“林嬷嬷是心虚了。”
“夏雪姑娘真会说笑,我不过是夜里觉得肚子不适,出来上了一趟茅厕;这有什么好心虚的。”林嬷嬷镇定下来,撒起谎自然也就脸不红心不慌了。
“哦,原来林嬷嬷特意摸黑绕了一大圈,到这里来找茅厕。”
夏雪说得慢吞吞,语气十分平常;一点也听不出她在怀疑的意味。
可林嬷嬷就算再镇定,也听得懂夏雪明显的讽刺。
她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