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看着她隐隐带寒的脸色,迟疑道:“要不,奴婢带人去搜出来?”
“不必了。”少女眯起双眸,嘴角含一抹嘲笑:“绿意苑那么大,她若有心藏,区区几件男人的衣裳,你就是翻了天也未必能找到。”
罗妈妈皱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少女,淡淡叹了口气:“可这……万一,总归有损秀闺誉。”
“闺誉?”少女瞪大眼眸,忍不左仰笑疯了,“罗妈妈认为像我这样,在前有被退婚史,后有休夫史的人,还会有什么闺誉可言吗?”
“秀!”罗妈妈不赞同地沉了沉声音,眼睛微微泛起黯然之色。
“好了,罗妈妈。”少女顺势亲昵地蹭了蹭罗妈妈手臂,笑嘻嘻道,“你看没有风情,我生活得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罗妈妈怜惜地替她顺了顺秀发,默默无声叹了口气,但女儿家以后终归要嫁人的。
“清荷,”东方语忽地坐正身子,朝外院一个正擦拭家具的丫环招了招手,“先别忙着擦东西了,你去叫几个人来,将那些花瓶呀瓷器呀什么的,全部给我重新挪挪位置,嗯,就摆在显眼的地方,而且摆得越危险越好,最好是轻轻一碰就会掉,就会碎的位置。”
清荷张大了嘴巴,满脸讶异愣在当场。
“去吧。”罗妈妈轻轻推了推发愣的清荷,“按秀吩咐的做,动作快点。”
清荷小心翼翼望着眉眼流彩的少女,咬着下唇,问:“秀,真的要这样做吗?”那些可都是皇家宝物,她们平日擦拭灰尘总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砸碎一个,脑袋就该搬家。可现在……秀居然要她们将东西全摆在显眼的地方,还越危险越好?
那她们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东方语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你照做就是。”
清荷张了张嘴,偷偷瞄了眼又埋头看书的少女,终究咬着嘴唇,不敢将那句为什么问出来。
“秀,”胭脂气喘吁吁跑着进来,一脸焦急道,“他们说表秀的猫跑往绿意苑跑来了,正准备要来这找猫呢。”
“表秀?”东方语挑眉,眼神微微困惑。
“咳”胭脂一看她迷茫的神色,飞快道:“是夫人娘家兄长之女姬素怜姬表秀。”
“哦,你说的是抱着一只邪恶灰猫不松手,眼睛还长头顶上那妞呀。”东方语哂然一笑,眼神充满嘲弄,难怪她记不住这位姬表姐,一只跟东方舞同样自矜高傲的孔雀。“等等,你说他——们要来绿意苑找猫?”
胭脂生怕她不相信般,用力点了点头,“秀,奴婢看他们是有意来闹事的。”
“闹事?闹什么事?”少女目光一冷,嗤笑道,“是她的猫自己跑来我这,又不是我拐来的,闹事_,我不追究她的猫私闯之罪就不错了!”难道她的好大哥要用这个作借口,重搜她的绿意苑,然后再用几件男人衣裳诬她一个私通男人的罪名?借此将她赶出府去?
猫?男人的衣裳?
东方语吟吟浅笑着,脑中突然就浮出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来。
少女极快地蹙了下眉,冷静道,“胭脂,你快跟我说说,我回来后,前院又有什么事?”
胭脂眨了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秀,没什么事呀,你还没回来前,百秀喝醉了,还是你让人送她回房休息的;哦,奴婢听说男宾席,也有一个人喝醉了;再有……嗯,宴席之后,大少爷招呼他们到月心湖畔观赏什么名家书画,后来,姬秀那只灰猫不知怎么,突然就发了狂似的,从她怀里跳下来,直接就往绿意苑跑。”
东方语站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凝重,她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在向她逼近;若说东方贤要用几件男人衣裳诬陷她,这未免太幼稚了,几件衣裳根本做不了有力证据,除非当众在她房里搜出一个男人来。
男人?猫?
“糟糕!”东方语脸色一沉,眉心带出一丝青意,冷冷问:“胭脂,百秀被扶到哪里休息了?还有,那个中途喝醉离席的男子现在又在哪里?”
“秀,怎么了?”胭脂被她凝重的脸色吓到,也跟着紧张起来。
“别打岔,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东方语两眼一横,难得严厉低喝。
“奴婢听说,百秀之前住的房间这两天出现很多蟑螂,她们就将百秀临时安排在欢喜居里;至于男宾席那个醉鬼,奴婢只知道有个小厮扶着他去找茅厕,后来有没有回席奴婢就不清楚了。”
“百芊依!”少女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但愿她这次猜错了,东方贤只是一心冲着她来的,“我记得欢喜居离绿意苑不远,对吧?”
胭脂被她冰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她一问,几乎立刻下意识点头,“就在这附近。”
“夏雪,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将东方舞给我带到欢喜居来。”少女明亮双眸含着恳求的期望,“可以吗?”
夏雪想了想,明眸轻转,点了点头。少女又对她耳语了几句,还塞了个小瓷瓶到她手里。夏雪挑了挑眉,眼光怪异地看了看少女,转身便出去了。
“罗妈妈,那只灰猫现在说不定已经跑到绿意苑里来了,在大少爷他们过来绿意苑前,你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只猫,并且将它藏起来,至于大少爷他们,你能挡多久就挡多久,不要轻易放他们进入绿意苑。”
少女沉着吩咐,眼睛一转,目光瞄到了那些装饰的瓷瓶,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