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行前,明明只有李希声在旁,怎么被幼娘拖进了河里,就多了这么多人?’
‘多了这么多人就算了,反正以后都不一定见着几面,怎么偏生还有个杂毛?’
‘被他看到了我这般跟李希声求救的丑态,以后肯定是终生梗,唉,我这算社会性死亡了吗?’
‘怎么有点羞耻的感觉啊!’
那一张张错愕的脸,正是道士带着张捕快的大军杀到,不过,他们只来得及看到阎桑被水蛇拉进了河里,准备救援时,却是被李希声用眼色止住了。
捕快并不隶属于灾异司,无须听从李希声这个大宰的命令,但遇到这种诡异的事,他们基本属于炮灰,人家高手都没动弹,张捕快等人更不敢造次了。
然后,正有些忐忑心焦时,便看到被称为‘阎王’的阎小宰从水里冒了出来,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后空翻平稳落地,随即,就如小孩般慌乱地向李大宰求救,求抱大腿……
呃,这灾异司的魔神们,遇到紧急的情况时,也是这般真实的吗?
杂毛嘴角噙着戏谑,正准备调笑几句,猛然眼孔微缩,“阎王,小心身后!”
这声断喝打断了尴尬的氛围,张捕快们朝河面看去,只见一条巨大的水蛇从河面炸起,快如闪电地朝着阎桑逝去,而水蛇的蛇颅,赫然是一个女人的模样,此时凶神恶煞,狰狞可怖!
“幼娘!”
张捕快瞬间就想起了这猪笼案的元凶,此时从河里冒出来的女鬼,不是幼娘,还能是谁?
情况紧急,他再也顾不得李希声的眼色,抽出朴刀大步流星地往阎桑身处赶,同时大喊:“阎大人,小心!”
只是以他的速度,又如何能与幼娘相比,还没走出几步,只见得幼娘所化的水蛇已到了阎桑身后,然后,幼娘张嘴便朝着白皙的颈处缠去。
这是想把阎小宰给吊死啊!
张捕快急得冷汗直冒,心想着这灾异司的其他同僚怎么还不出手,难怪堂堂灾异司的大小宰,竟是被这女鬼给吓傻了吗?
然后下一刻,他便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英伟的身影,就这?
就这,你还求救?
……
‘好羞耻啊!以后杂毛秃驴会怎么编排我?’
‘见面就是头儿救我,我要抱抱我要亲亲我要举高高?’
‘呀,人家好怕怕的呢!’
阎桑看着杂毛那戏谑的笑意,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了,这事肯定要一生黑,以后还怎么共事?
无法形容的羞臊感,从内心疯狂漫延,虽不能看到自己的脸色如何,但想必已经微红,此时,听得杂毛的断喝传来,一股恼怒的心火,莫名就窜了起来。
尼玛,都是你这只厉鬼给害的!
一时间,阎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怒气上涌,全身玄阴之力爆发,想也没想,回身便是一拳砸了过去。
嘭!
结实的拳头,缠绕着极为浓郁的玄阴之气,幼娘似是没反应过来,又似是没想过这丫竟还敢还手,竟用那狰狞的头颅,迎上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然后,幼娘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直接被这拳砸得向后疾飞,轰进了河水里,水花乱溅,顿时不见了踪影。
杂毛嘴巴微张,向来注意形象的他,此时被阎桑这拳惊得有些合不拢嘴,这丫的,入品了?
觉醒了?
也只有觉醒,才有可能瞬间入品,并如此熟练地运用玄阴之力。
思绪翻涌,聪慧的杂毛立刻决定遗忘刚才的事,若是觉醒了,阎桑可就变成大能了。
大能,是能随意调侃的吗?
此时被砸时河里的女鬼,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张捕快咽了下口水,没想到这阎大人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揍起鬼来,竟是这般生猛,枉他还为对方担心了,唉,老脸有些藏不住了。
也是,身为灾异司的小宰,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被刚才的情况给迷惑了呀!
不过,既然有这种实力,刚才又为何要向李大宰求救?
目光在那个英伟的背影和绝美的容颜间来回巡视,张捕快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手段,啧啧啧。
李希声美眸微眯,阎桑能运用玄阴之力,这在意料之中,但能运用得如此熟练,这就超乎想象了,要知道,她可是看着阎桑修炼的,这才过了多久?
再者,能熟练运转也就算了,但修炼出来的玄阴之力如此精纯,甚至能反过来压制幼娘这只厉鬼的鬼力,更是一拳轰飞了对方……
这就让她有些接受不能了。
‘精纯得有若修炼数年的阴神,虽还不算能与厉鬼抗衡,但却能在不经意间,对厉鬼造成伤害……’
‘大能还阳,果不是我能想象的。’
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复杂的想法,也没有任何惊讶,此时充斥在阎桑脑海里的,是后怕。
刚才那一拳,含怒出手,但当轰飞幼娘后,他才惊醒过来,刚修炼没多久,怎么就飘了?
那可是厉鬼!
连土地公都不想招惹的邪魅!
自己连一个九品都算不上的孩子,怎地胆子就这么肥了,赶着去投胎啊?
在见过土地公后,阎桑曾问过李希声,幼娘算是什么级别的邪魅,以一方土地之能耐,河尾土地怕死得有些不合常理。
那时李希声给了个大致的概念,邪魅分级等同于阴神,也和其他体系相当,生而化鬼,但没什么鬼力的,称为游魂,相当于刚入修行的修士,也就是下三境九品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