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桑把手收了回来,翻手覆去仔细地观察着,在长生气膜的保护下,他的手非但没有丝毫损伤,甚至连破皮都没有。
‘没有实物碰撞的感觉,但还是有一定的反作用力,不过这力量很微弱,若是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伸进了水里一般。’
阎桑再次把手伸进了墙里,确定感觉与之前无异,不再迟疑,直接往前走,整个人就这样穿过了墙壁,来到了屋外。
在院子里,两个家仆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像是通过映在窗户上的光影,来确定他们的人数和举止。
当家仆的目光扫过来时,阎桑初时还有些紧张,直至他们若无其事地把目光收了回去,这才松了口气,真看不到了?
他大着胆子走了过去,伸手在家仆的眼前晃了几下,家仆突然眉头皱起,阎桑的心也随着提了起来,坏了,玩崩了?
“奇怪,怎么感觉起风了?”那个家仆疑惑道。
“夜里起风,有什么奇怪的?你别疑神疑鬼!”
另一个家仆埋怨道,“守着这群灾异司的怪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你可别再吓我了。”
呼,还好,没玩崩。
“阎王,别玩了,准备走了!”
道士的声音传来,不过两个家仆却像是没听见般,依旧在自顾自地聊着天,看得阎桑惊奇不已,连声音也屏蔽了?
隐身、穿墙、消声,这哪里是隐身符,简直都快无所不能了!
如果不是有急事,阎桑还想给这多嘴的狗仆来上一拳,看他俩是不是会闹起来。
道士的手一挥,一只纸鹤便扑腾着翅膀,歪歪扭扭地飞上了天。
李希声和道士紧跟其后上了屋面,阎桑见状,只好也走到了墙边,纵身一跃,便落在了屋面上。
阴神入品时,阎桑的身体素质已大为提升,又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翻墙腾跃已难不倒他。
但不知是他力度控制有差,还是运气不好,落到屋面时,竟把那屋瓦给踩裂了,大半夜的,这声音格外刺耳。
他本想没多大事,哪成想那两名家仆,竟是闻声看了过来,同时,道士也转过头来,“小心点,虽然我们说话他们听不到,但若是发出声响,他们还是能听到的!”
“刚才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屋瓦碎了?”
“这大半夜的,被冻裂了?不对呀,这天不咋凉啊!”
阎桑的心提了起来,两名家仆似是发觉不对,正朝他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屋里传来了砸碗的声响,和尚大声笑道:“好酒,好酒啊!”
“我告诉你们,我之前遇到一个酒鬼,每当有好酒时候,它会嗅着酒香而来,然后趴在屋瓦上,盯着屋里的人喝酒,等人喝得稀烂了,便会落到屋里,偷酒喝……”
两名家仆听着和尚的话,咽了咽口水,盯着夜幕下的屋瓦,总感觉那里有双眼睛,正在用诡异的目光盯着他们,内心顿时发起毛来。
这酒鬼,自然不是指人,而是指真的鬼……
“这里更凉了,要不我们还是回那边去?”
“我的娘嘞,你不说我还不觉的,贼他娘凉!走走……”
阎桑松了口气,情不自禁为和尚竖起了拇指,关键时候,这秃驴脑袋倒像是开了光,竟变得聪慧起来,难道,是喝多了?
抬头看去,李希声和道士的身影已越来越远,连忙几个腾跃追了上去。
只是几个腾跃后,阎桑越发感觉不对,眼前的景象层层叠叠,竟是出现了极多人影,让他有些看不真切,差点又踩裂了瓦片。
他娘的,我就说怎么会连力度都控制不好,原来又是异象到了!
阎桑连忙停了下来,“道士,等一下,我又看到东西了!”
李希声和道士闻言,顿时返过身来,“看到啥了?”
“很多人,少说上百,是林布仁他们!”
“那是一处人工山洞,虎姑婆已经再现,被他们围了起来,但是却没动手。”
“林布仁神色有些诡异,像是跟虎姑婆在说话,神色极为复杂,像是……”
听到林布仁在跟虎姑婆对话,李希声已是蹙起了眉头。
这虎姑婆虽说凶名不似其他妖物那般显赫,但却也不是好与之辈,只知食人的低等妖物,智慧低下,最是不好沟通。
然则再加上林布仁神色复杂,此事就显得更不寻常了。
“像是什么神色?”
“尊敬,但又苦口婆心,宛如长辈般……”
阎桑有些不确定,虽然看到了画面,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只能通过经验来推测。
长辈?
若是如此,此事则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虎姑婆向来为虎精所化,却从未听说过,人也会变成虎姑婆。
“你背上阎桑,我们继续赶路。”
“我?”
道士有些不乐意,闻言瞪大了眼睛,但随即无奈地转过身子,“上来吧!”
你不乐意,当我便乐意吗?
如若可以,我还是想被头儿当成小鸡提呢。
时间紧急,阎桑也没空跟道士贫,就直接上了道士的背,别说,虽然同是被人背着,但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道士并没有和尚那般的恶臭,虽也不如李希声的体香,却似乎带着另外一种香味,有点像是庙宇的檀香,虽不算十分好闻,但却比和尚好太多了。
娘炮!
阎桑不由得暗骂了一句,然后便不再理会,专心研究那突然出现的画面。
“这只虎姑婆似乎有一定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