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壮的手指仍未收回,反而上下前后左右的虚描起来,凌空虚划出了一道道圆弧波浪。渐渐的,李势也发现了龚壮手指虚描的规律,正是对应着战场上一面白底战旗的方位,准确的说,那是一支铠马甲骑的移动轨迹。
经龚壮提醒,众人这才注意起那支铠马甲骑,就是连最是自负自傲的人也发出了啧啧惊叹声。那区区两三千骑的甲骑,兵锋所指,赵军行伍无不被挑的七零八落,而晋军颓势亦随之挽回。
那分明就是一柄剔骨刀
更专挑赵军薄弱处下刀
龚壮先前所提的两个困惑,答案似乎找到了,那面白底战旗就是晋军所有的倚仗了。
“咦”李势忽然一声惊呼,“那,那,那支铠马甲骑,方才不是还在战局中央数度冲击赵军主阵么怎么”
“是呀,”龚壮再没有方才指点战局的挥洒自如,此刻他微皱眉头,是真的困惑了,“数十万大军挤成一团乱麻,可他们竟能随意的游走腾挪,每每都是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恰当的地方,简直匪夷所思”
“这就是先生第三个困惑”
“不,”龚壮却摇了摇头,“学生所困惑的,不是这匪夷所思之术,天下之大,宇宙之妙,何术不有”
李势追问道:“那是”
“是那用术之人”龚壮目光渐渐凛冽起来,紧紧盯着那面白底战旗,“学生所惑,究竟是何人,竟能施用此等匪夷所思战法晋军有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便是学生所说非也的根本原因。可究竟是何人啊,某真想拜会一下”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更像是要与突然出现的蜀军战舰打个招呼一般,那支铠马甲骑竟渐向滩头靠来,越来越近,乃至那面白底战旗上的厭字都已依稀可见。
“我倒是可以一解先生之惑,那个人,”李势长长吁出一口气,一字一顿,“是我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