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缓缓闭合,现在再说下飞机的已经晚了。
绑好安全带后,魏老爷子问:“说吧,消息是谁告诉你们的。”
“是……是老九。”老八弱弱道。
魏老爷子锐眼一眯:“老九人呢?”
“老大,我在这里。”洗手间里冲马桶跟老九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没一会儿,老九出来了。
只见他穿着一件虎皮披肩,大半个身子露在空气里,下面是条花短裤,脑袋上顶着鸡冠形状的羽冠,整个脸颊都被五颜六色的油彩画满了图案。
魏老爷子滚动着喉结,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好半天才认出是老九。
“老九?你这是……”
老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不是要去曼罗吗?省的下飞机再换。”
管家抽搐着嘴角:“是去曼罗没错,但您这……打扮的……”
魏老爷子痛心疾首的闭上眼睛,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是去曼罗,不是去印第安啊!!!!”
老九被吓了一跳:“搞错啦?”
老五连忙道:“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来吧。”
老九惴惴不安的坐在座位上,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我真的穿错了?”
魏老爷子气的没话说了,捂着脑袋喊头疼。
老三欲言又止的望了望老九,哎,刚才上飞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说过了,但是老九固持己见,非要这么穿,大家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
魏老爷子放下捂着脸的手:“你是不是疯了老九?你穿成这样跑出来,人家没骂你神经病啊?”
老九弱弱道:“我不是害怕去了曼罗买不到当地的衣服吗?所以就提前给自己置办了一身。”
“老大,您别生气,老九一向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老三从后面拍了拍魏老爷子:“回头叫他换了。”
老九乖乖地点了点头:“下飞机我就去换。”
魏老爷子长长的舒了口气:“我们第一站不是曼罗,是去俄亥!”
“啊?去俄亥干什么?”老九满脸都是问号。
魏老爷子别开脸,尽量不让老九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我们赤手空拳的过去给人去当肉包子吗?当然是去买点防身用的东西了。老八,俄亥人的联系方式还有吗?”
“当然有!”
“不对啊老八,咱们都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你咋还有联系方式呢?”老六感到很不解。
老八冷冷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都那么熟了,过年过节发个消息问候一下不过分吧?”
老六讪讪得缩回去:“你特么的还真念旧。”
魏老爷子从余光里看见老九脑袋上的那些羽毛,顿斯气不打一处来:“老九,你能不能把脑袋上毛拿下来?你不嫌丢人啊?”
老九尴尬不已:“哦哦,我马上拿,马上拿!”
魏老爷子翻了个白眼过去,特么的当年为什么会跟这种人结拜。
因路途漫长,大家又都是闲不住人,一边打牌,一边闲磕牙。
“老三,听说你儿子都快结婚了,你出来家里人没意见?”魏老爷子问道。
“顺子。”老三甩完牌后,满不在乎道:“我说去探望老朋友,老婆人好,没有多问。”
魏老爷子点点头,又看向老五:“你呢?”
老五用力的扔出去五张牌:“管上,老大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次可是打过报告的,我老婆讲过了,如果活着回来,每个月多给我一万块零花钱。”
“行啊,五哥。”老六撞了一下对方的胳膊:“以前出来吃饭,都没见过你掏钱,回头拿到一万块,别忘了咱们兄弟啊。”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啊?我这一万块是用命拼来的,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花多少花多少?”老五满脸的嫌弃。
魏老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老六,你每个月老婆给多少?”
老六谦虚道:“也没多少,几十万吧。”
此话立即引来不少人的妒忌,乖乖,一个月几十万的零花钱,这得藏多少私房钱啊?
“老六,你特么住icu啊,一个月花那么多?”老八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你才住icu,欠揍了是不是?”
“瞧瞧,这还急了呢。咱们这不是羡慕你吗。”老三笑呵呵道。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住icu啊?”
……
五个小时之后,俄亥到了。
老九去洗手间换衣服,其他人则在外面等待,在这个过程中,卖家打电话询问情况,老八便在电话里告知对方,他们已经下飞机了。
这时,魏老爷子感觉有人在靠近,连忙扭过头,这回他又被老九噎住了。
“老大,您看……我这样行吗?”
衣服的确是换了,但是他脸上油彩却纹丝不动的印在上面,魏老爷子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问:“你是准备用这幅鬼模样去跟东芭拉交易?”
“老大,不是的……我试过了,这玩意儿洗不掉。”老九惭愧的低下头。
“我特么是喊你来唱戏的吗?啊?”魏老爷子忍无可忍的戳着老九的太阳穴:“都一把年纪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害臊?你叫东芭拉以后怎么看我们?你就不能打扮的像个人样吗?”
老九被戳的连连后退:“老大,我……我这就去洗,我洗……”
说完,老九扭身又进了洗手间。
十五分钟左右,老九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出来,魏老爷子以为他洗干净了,连忙招呼大家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