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钦醒了。
他扶着发疼发硬的后颈,睨着罪魁祸首——阿城。
阿城哪怕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对方身上往外溢出的森冷寒气。
呜呜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姜小米手足无措的抚着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娄天钦慢吞吞的转过头望着自家媳妇:“你是早就安排好的吧?说服不了我,就动手?”
姜小米小脸一僵:“我没有啊,你问阿城,我真的没有。”
娄天钦闭了闭眼睛:“扶我起来。”
阿城见姜小米扶的挺吃力,自告奋勇的上前想搭把手,谁知,刚接触到娄天钦的衣角,就被男人无情的挥开了:“别碰我。”
阿城欲哭无泪:“少爷~~”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娄天钦挨个点名:“都离我远一点。”
“老公~~”
“少爷~~”
“都给我闭嘴!”娄天钦恼怒的低吼。
阿城吸着鼻子:“那咱们还去不去?”
“去。”姜小米回答完毕以后,连忙朝娄天钦讨好的望过去:“是不是?”
娄天钦没有搭理她,转身往回走。
姜小米心说完犊子了,难道他反悔了?
娄天钦走了两步,见他们两个还没有跟上来,阴恻恻的回身:“戳着干什么?去拿车啊!”
阿城急忙反应过来:“哦哦哦!”
……
树梢静静地在黑夜中摇晃,栖息在树桠上的鸟儿忽然从翅膀里钻出脑袋,好奇的瞅了瞅四周,没有发现危机,又重新钻进翅膀。
娄天钦跟阿城屏气凝神的仰望着树梢上的黑影。
两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姜小米爬树爬得那么利索,连树上的鸟儿都没惊动。
两人既紧张又期待。耳畔时不时传来脚步声,那是教皇身边的守卫,他们换班了,完成了交接后,两支队伍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阿城紧张的不停地吞口水,太刺激了,真的实在太刺激了。
这棵树距离教皇的大本营只有五米。
还记得姜小米信誓旦旦的说:“现在是逆光,也就是说敌在明,我们在暗,就算咱们趴在他们家门口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事实证明,姜小米说对了,他们可不是趴在人家家门口吗?
三个人都简单的乔装过了,娄天钦后背上戳着一排树枝,阿城脑袋上顶着一圈苔藓,乍一看跟矮树盆景似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拉长,底下等候的两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阿城甚至在想,少奶奶该不会在树上睡着了吧?
随着引擎声的靠近,一辆漆黑的轿车缓缓停了下来,但对方并未下车,而是继续呆在车里等待着什么。
没一会儿,教皇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他长袍裹身,一副庄重的模样。
教皇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五分钟左右,教皇出来了。
后备箱自动打开,教皇挥手示意旁边的随从过去拎,四个壮汉合力才把皮箱抬起来。
看来里头装了不少的钱。
教皇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周围会有人偷拍,所以当场开启了皮箱,果不其然,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钞票。
风徐徐刮过,树梢晃动了两下,又陷入了沉寂。
……
“先离开再说。”姜小米滑下树梢,跟蛆似的慢吞吞的往后退。
阿城跟娄天钦虽然很不想用这种方式,但现在容不得他们做主,谁叫他们莫名其妙的闯入了敌人的腹地,还离得那么近。
三个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撤离到安全位置。爬起来之后,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一股脑的往车子方向跑。
夜风拂面,姜小米跑得贼快,娄天钦跟阿城紧随其后。
上车之后,三个人皆是气喘吁吁。
娄天钦发誓,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像今天晚上那么紧张过。
阿城也一样,仰躺在驾驶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要知道,以前十公里负重体能训练也没这么喘过。
“我说少奶奶,以后……以后这种事,咱还是别干了,我这心……我这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姜小米吃力的解下脖子上的相机,随手丢给了娄天钦:“看看吧。”
娄天钦没心情看,冷声吩咐道:“开车,快!”
回到住的地方,院子里的篝火没有熄灭,围墙内还有人影在晃动,声音也挺嘈杂,估计’全羊晚会’没结束。
“少奶奶,拍得怎么样?”阿城熄火后,迫不及待的扭头问道。
姜小米不知何时翘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道:“你说呢?”
娄天钦正在聚精会神的翻阅着相册,翻完全部之后,娄天钦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拍的?”
阿城以为没拍着,或者是没拍好。
“少爷,给我看看呢。”
娄天钦把相机递过去给阿城。
可当看完了所有照片以后,阿城眼神扑朔迷离,双眼透露出迷茫,他终于明白娄天钦刚才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此时此刻,他对姜小米的钦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少奶奶,就这画质——你是把相机怼在教皇脑袋上拍的吧?”
姜小米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干嘛这么吃惊?我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吗?”
“不是少奶奶,我知道您拍照不错,但没想到……”阿城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姜小米表情腼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