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打开了这扇只锁君子不锁小人的破木门,然后回头对闭着眼睛的兰雨星说:“忻娘,这门已经打开,你可以把你漂亮的眼睛睁开了。”
兰雨星慢慢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然而,这一瞟,她再一次惊讶了,之前看到的黑色液体不见了,蛇虫鼠蚁也毫无踪迹,就连房子上空的阴霾的黑气也散去,一切都显得光滑,除了木门上满是蛀虫以外,连墙壁都显得光亮无比。
她皱着眉头理解不到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过这不是她此时最想知道的,她想尽快的进屋见证她的推测是否正确,于是,她推开了门。
门“嘎”的一声被打开了,一阵呛人的灰尘伴随着一股冷冷的阴气扑面而来,此时站在前面的兰雨星打了个寒战,站在后面的老太婆却伸着脖子一个劲的往里瞧。
屋内空空如也,除了有四个土坛子整齐的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什么也没有?”老太婆在后面嘟哝着,她简直觉得这房间浪费了她高贵的好奇心,但是,她并不死心,和兰雨星慢慢走进屋里。
两人环视屋子四周,最后把目光停在那四个黑色的土坛子上。
这土坛子和一般百姓家装酸菜的坛子没什么两样,只是每个坛口用黑色的纸张死死封着,上面贴着一张封印符章。
“坛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用这样的纸封着,而且还加上鬼画符?”老太婆摇椅晃的走到破桌子前,看着这奇怪的坛子发呆。
兰雨星也觉得奇怪,而且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心脏跳得很厉害。
“打开看看!”她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急切的想知道坛子里装着什么。
“对!”老太婆的急切心情比兰雨星还强烈,她的手早就按耐不住了,只是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她可没这个权利擅自打开,这会听到兰雨星发话了,她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用长长的装满黑泥的指甲往黑色纸抓去。
“咦——”
这一抓,两人又都惊讶了,对视一眼,又看着这个被抓的土坛子。
“怎么抓不破?”老太婆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黑纸不解地说,她比兰雨星惊讶得多,因为她清楚刚才那一抓力道之大非比寻常,加上她尖尖的如锋利的匕首的指甲,就算是她那腮帮子如牛皮一样厚的老伴的脸也禁不住这一抓啊。
“再来一次!”兰雨星看着老太婆说。
老太婆点点头,这次她使足了力,紧闭着缺了牙的瘪着的嘴唇,像使九阴白骨爪一样使劲的再次抓向黑纸。
但是,黑纸纸面除了留下几个指甲印,还是原封不动,一条缝隙也没抓出来。
还是没成功,老太婆有些急了,她又猛烈的抓了几把,甚至把手高高举起,用她锋利的指尖往黑纸上愤愤地戳了几爪,直到她喘着粗气才不死心的看了看完好无损的黑纸停了下来。
“让我试试?”兰雨星上前来,端详了这土坛子几眼,用她白如羊脂的细嫩的手指往黑纸上戳。
“不自量力!”老太婆看着兰雨星娇小的手指,悄悄冷笑一声喃喃地说,“就凭你那白嫩的手指?老太婆我这双曾经抓破过不少脸皮的手都不能动它分毫,你那剪得秃秃的指甲的手就能撕开?”
“确实抓不动!”兰雨星试了几下,那黑纸像蒙鼓的牛皮只传来几声“咚咚”声响,同样完好无损。
一张薄薄的黑色纸张,就这么封在坛子上,按道理别说是纸,就算是铁皮也会被她俩抓破,可是,她们折腾了半天,这黑色的带着神秘和诡异的黑纸却原封不动,别说撕破了,就连使劲的戳也戳不出裂缝。于是,老太婆遗憾的离去了,她觉得又一次吃了亏,昂贵的好奇心就这么被浪费了两次,拒心有不甘,但她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神秘的屋子,因为她曾经抓破过的那张脸的老伴在楼下咒骂着她,咒骂着她死到哪里去了,老太婆离去时很生气,看样子回去后一定不会放过正在扯着嗓子大骂的老头子。
但是,兰雨星被没有表现出遗憾的心态,对于黑纸不能撕破的这种现象,她心里反而有些高兴了,至少在封住坛口的黑纸破裂之前,她在这里找到父亲和朋友的机会还在,父亲是什么人她比老太婆清楚,所以她很想弄开这个坛子,但似乎又不那么情愿,因为破裂了,也就等于希望跟着破裂。
然而,她又不能不想办法弄破黑纸。
于是,那摸出打火机,点燃火焰,她想用火攻!
可是,第二次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她点着火挨近封印时,火自然熄灭,就像被吹熄灭的一样,或者这封印就像是被水打湿的一样,怎么弄也点不燃薄薄的一层纸。
“这究竟是什么纸?”她有些不耐烦了,自言自语的盯着坛子无奈的叹着气。
“我一定要把这封印弄开!”她坚定的说,然后抱着坛子转来转去的看。
“傻啊,”她突然嘲笑自己,接着苦笑一下,叹了口气说,“我为什么要弄破封印,这毕竟是一个土坛,打破它不就可以了吗?”
她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又聪明起来,说干就干,她高举坛子,使出所有力气,咬紧牙关拼命往地上一砸。
“咚咚——”
只听得地上的坛子发出两声闷响,然后圆圆的坛子在地面上转着圈滚动几下,确实一点都没砸碎。
坛子还是好好的!
“咦——”兰雨星惊讶了,诧异了,她连所有力气的用完了,但是那坛子还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