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然的心情现在非常的复杂。
他曾经跟灵冶君是最被世人所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
两人居住在檀香山中时的那段日子,也是姜超然心中永远忘不了的,最快乐的时光。
可之后,因为一些意外,他跟灵冶君产生了分歧。
那时候的他为了一张丹方,跟着别的宗门的女修离开,灵冶君便以为是他背叛了她。
可只有姜超然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背叛灵冶君,他只是想拿到那张丹方而已。
因为那张丹方上记载的,是一种能让女人长久驻颜的丹药,是他想为灵冶君炼制的。
而他为了让那个宗门交出丹方,同时又不跟那名女修在一起,不惜为宗门炼制了上百枚丹药以做报酬。
当时的他好不容易从宗门赶回了檀香山,拿着他辛苦为灵冶君炼制的丹药,可刚一见到灵冶君,便见到她梨花带雨,痛哭流涕。
还说出了“再也不想见到他”这样的话。
姜超然无奈的离开了檀香山——其实唐泽,穆凰芷甚至灵冶君都不知道的是,姜超然并不是一根死脑筋的听不出那是气话。
姜超然开始也以为那是气话,可之后接连三五次,他想去檀香山见灵冶君,灵冶君都很凑巧的有事不在。
好几次见不到面,姜超然就真以为,灵冶君是彻底讨厌他了。
心灰意冷的姜超然就回到了姜家所在的北部州,与家人一同慢慢经营起了姜家。
最后成为了姜家的老祖宗,也成了一生与丹炉为伴的炼丹大师。
姜超然不想一个人,但他又不得不一个人,一直孤独到现在。
原本一百年过去,姜超然都觉得,他已经开始习惯孤独了。
可今天,唐泽再度在他面前提起了灵冶君这个名字,还说灵冶君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并且唯一的遗憾是有个想见的人没见到,姜超然的心真的被狠狠的牵动了。
有些感情,或许一年两年就忘了,但有些情谊,是十年百年都忘不掉的。
“唐泽。”
良久过去,姜超然叫了声唐泽的名字。
唐泽一直坐在姜超然的身边,姜超然一开口,他便应了一声。
“之后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檀香山?
我想再去看看她,我想看看能不能……救她。”
唐泽先是点点头,随后又一副不解的模样:“难道你跟灵冶君之间很熟悉?”
姜超然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那样复杂,那样沉重的表情,最后,颔首应是。
“很熟悉。”
当天晚上,唐泽就跟姜超然商量好,等到唐泽再从姜家休息一日,后天就启程回中部州,带着姜超然去找灵冶君。
按照姜超然以往的性子,晚上他肯定要拉着唐泽畅谈丹道到天亮,结果当晚说完这件事之后,他便说累了,要休息了。
唐泽看得出来,灵冶君在姜超然的心里占的份量还是相当重的,便没再打扰,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唐泽本以为今天能够在姜家好好修养一日,顺便带着穆景烈看看北境的风光,可这一大早,姜家前院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杂乱之声。
唐泽闻声有些疑惑,而当他循着声音走到前院时,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的双目微微眯了起来。
姜家如今的中流砥柱,姜家前任家主姜呈的弟弟,姜婉儿的二哥,唐泽的二舅,那个曾经在南部州三番五次提点照顾唐泽的姜簏,此时正满身是血的,被姜家下人搀扶着。
对于这个二舅,唐泽也一直很有好感,曾经唐泽在南部州还给姜簏的体内注入了一丝元婴灵力,帮助姜簏突破。
而现在看来,姜簏倒是的确没让他失望,突破了元婴。
只是这一身的伤……唐泽一眼望去,拳头便紧紧地攥了起来。
左臂被打断,左腿被打断,肋骨断了好几根,身上满是血污,狼狈不堪。
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可能是遇到敌人后拼杀才变成这样的。
这样的伤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抓住了他,侮辱性的单方面殴打他,将姜簏打成了这副模样。
姜簏再怎么说也已经是元婴一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谁,敢动他的亲人?
不仅是唐泽,姜超然很快也是闻讯赶了过来,一看到姜簏这副模样,姜超然神色骤变,问姜簏身边的下人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姜簏前几日不是去跟白家商议合作的事情吗?
怎么……”那下人也很是狼狈,此时一见到姜超然露面,下人更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哀嚎道:“老祖宗,白家那群人仗势欺人啊!!”
“怎么回事,说清楚。”
唐泽冷着脸走到了那下人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了姜簏,一边替姜簏疗伤,一边问道。
“事,事情是这样的……”原来,在姜簏突破元婴之后,姜家的大权也逐渐被姜超然放权给了姜簏,一些大事,也都是姜簏代为处理。
前几日姜簏因为姜家打算与北部州另外一大家族白家联合,所以去了一趟白家。
起初白家跟姜簏还谈的好好的,可谈到合作条件这一方面,白家立刻变得狮子大开口。
“原本我们合作的条件是,我们姜家每两个月供给白家一百枚三品丹药,这个数量其实已经很不少了。”
“可白家家主却非说我们是打发叫花子,让我们加价。”
那下人抹着眼泪,向唐泽和姜超然哭诉。
“二爷他不同意,白家就说,他们请到了一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