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动上了手,商家也不怠慢,各自挥出了铁鞭铜锏,各种妖兽、武者从中跃出,如雨般向着严世蕃落去,要把那道细微剑网冲成碎片。
更有他们手中的两个圆盾,竟然泛出了一片光华,把两人身前护了个周全。
李木子的飞盘边缘散发出骇人的白光,眼见就要打到严世蕃;严世蕃怒喝一声,抛出了一块砚台,泼墨挥洒,眨眼间化作了一副山水图案,内有池塘细柳,帮他抵御李木子的飞盘。
飞盘横扫而过,嗤的一声将那副山水图案绞碎,眼看就要把严世蕃切成两半。
严世蕃手上的大飞盘击得飞了出去。
只是他这边防守严密,荷池那边却免不了出现漏洞,被铁鞭荡开,铜锏趁虚而入。
朱厚照见情势危险,再也不顾自己的伤势,手中金瓜锤掷出,为严世蕃挡了这一击。
“噗”的一声,严世蕃终究被铜锏撞击了一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又有无数牛毛细针从李木子的飞盘中射出,严世蕃早有准备,手头一片荷叶出现,把绝大多数的飞针拦了下来。
但商老大的铁鞭却再也无法抵挡,只能撑起护体罡气,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
化罡强者一击,何等凛冽,严世蕃被打得飞了出去,伤上加伤。
“得罪了!”
李木子伸手便朝着躺在地上的朱厚熜抓去;就在此时,一阵风声乍起,掠过朱厚熜卷向了他的手臂,李木子躲避不及,手心一麻,有一根狼毫穿过了他的手心。
这根狼毫内有罡气传出,只是瞬间,便控制住了李木子的整条右臂;而狼毫的另外一头,远在十余米外的严世蕃手中;
“别动!”
李木子见到商家兄弟也要扑上来,急忙制止。
严世蕃见控制住了局面,呸地吐掉了口中的血泥,淡笑道:“你们都不要乱动,只要一动,李兄的这条手臂,恐怕就要不保了。”
原来严世蕃明知自己不是这三人的联手,便早早定计。在朱厚熜的脚下埋伏下了这根丝线,然后以莲池和水墨画为掩护;最后宁愿暴露出破绽,以自己重伤换来李木子他们放心。
终于在李木子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偷袭成功。
此时形势比人强,李木子却依然面色不改,笑道:“严公子果然是好身手,好心计!”
严世蕃也不去管他,只顾着先从身上弄出了两粒疗伤丹药服下,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去年听说商家二位兄弟一夜间斩杀纵横阴山的五百名山匪,还以为只是戏文里才有的人物,今日亲眼见了,才知道世间果真有如此英雄!”
商家二兄弟脸色阴沉,道:“过奖!严公子有什么话只管说。”
严世蕃道:“我只是提醒二位,我现在抓住的只是李木子,与二位无关!二位只管继续出手!”
他谋算过人,知道此时对自己最大的威胁是商家二兄弟,因此抢先发话,想要占得先机。
果然,商家老大道:“李兄弟和我们是生死之交,严公子肯为了世子拼命,难道我们就是那种不顾道义之人不成?”
商家老二到现在都没有开过口,现在却把手中的铜锏收起,只淡道:“换人!”
谁知那李木子突然开口道:“严公子,这不太公平,若是我不要了这只手臂呢?恐怕到那个时候,不只是世子要留在这儿,公子怕也走不脱!”
朱厚熜听了这话,却高声叫道:“严大哥,拼就拼了!我不用你换,看他们能够把我怎么样。”
李木子和商家兄弟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严世蕃。
严世蕃却想了想,竟点了点头道:“李兄说的有道理。”
他的手腕一抖,把李木子手心的狼毫收了回去,道:“李兄若是拼了这只手,固然能够把我们两个人都留下;但是李家的下任家主之位,恐怕这辈子是不要想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李兄光明磊落,所以,我用你的这只手,换世子殿下一人。”
严世蕃的言外之意大家都听得清楚,先收回控制李木子的狼毫也是不想把仇结的太死,先表明了自己的诚意。
这其实无关人品,只是笃定李木子只要有未来接掌关中李家的心思,就不得不顾虑到李家的声誉。
果然,李木子的手一旦脱险,马上和商家兄弟让出了一条路来;
“世子殿下,请!”
朱厚熜看向严世蕃,见他呼吸急促,不时地有鲜血从嘴角渗出,知道他受伤极重,不由得哭丧道:“你们你们打算把严大哥怎么样?”
严世蕃叹了口气,努力盘腿坐起,道:“商家双雄和李兄弟英雄了得,不会对我怎么样!只是我以诡计胜过了李兄弟这一局,却没有赢商家兄弟。世子你且自去,我再和商家兄弟斗上一场,便会赶过来。”
朱厚熜上前扶住严世蕃,道:“严大哥,你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再和他们斗上一场,岂不是连命都要没有了?”
严世蕃苦笑道:“我的命若是没了,那是我学艺不精!可是你要是被他们逮了,必然让你们朱氏蒙羞,从此,你在族里的前途可就没有了!”
“唉!原先我只觉得和子归在伯仲之间,到了此时,方才知道,他比起我来,强的太多太多!世子,你觉得,若是有他在,他会怎么做?”
朱厚熜环视四周,有李木子伸手想请,却虎视眈眈;有商家兄弟手执利刃,跃跃欲试;更有数十丈外,十余名侠少坐等渔翁之利;
他不禁叹道:“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