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王和谢丕死在龙脉之中的事情还是绝密,若是传出来,下到官场百姓,上到朝廷,都会是一场地震;
就连内廷的供奉们,都可能为此大打出手!
小宁王虽然只是一名藩王世子,但是却不是普通的藩王世子;他是目前大明皇室的第三继承人!朝廷之中有超过一半的朝臣对他的评价很高!
内廷十大供奉之中,至少有四个位明里暗里都支持他。
而谢丕,则是当朝内阁大学士谢迁之子;谢迁在大学士的位置上十余年,也不知道有多少门生故吏。
这两人在龙脉之中互殴身死,一旦传扬出去,可能又会是引起内廷和朝堂上的一场大战;
或许,影响不会比当年三宝太监和朝堂之上诸位大人之间的战争弱!
朱家的传承和皇位的更迭,对比当年的开海、禁海的争执,还要来得更大一些。
严嵩站起身,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过了半晌,他淡道:“身为钦差大臣、国子监交流团主使,这件事情我最多能够压三天。再算上路上的时间,五天之后,必然人尽皆知。”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们的那些个破事,少拿到这儿来说!我只关心我孙子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安排?”
严嵩捋了捋颌下的胡须,面色沉重:“老太太,小宁王既然已经死了,德球的事情就只能再推辞一些日子了。”
小宁王一死,宗室子弟便只剩下三人;安化王世子朱寘鐇、兴献王世子朱厚熜和太子朱厚照。
其中太子朱厚照和安化王世子朱寘鐇为一路,另一路就是朱厚熜。
今天他们虽然过了第一关,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会有一批接一批的江湖人士和世家宗派的人过来缉拿朱厚熜;
甚至妖族的人都有可能会出手!
老朱家的侯爷位置并不是人人都看得上,但是三座城池足以引得当世绝大多数门派大族的觊觎。
如果能够得手,这将会是大明的版图上面,第一次出现能够割据一地的诸侯王!
“陆离,本来今日想求你一件事情,如今看来,我们只能推到半个月之后了。”
原来严家本来想委托陆离陪着严世蕃一起去松江府,让徐家的人当面看一看严世蕃;走个过场之后,便由陆离做媒,向徐府提亲。
只是现在这样一来,陆离根本无法离开;便是严世蕃,也必须要留下来,共同护卫朱厚熜。
严嵩道:“待会儿你们吃完了饭,就出府去吧!我身为这次试炼的主官,不能让世子住在家中,这样有失公允;德球的事情,只能等到半个月之后再说了。”
陆离转过眼去看老太太,见她也微微点头,便打算起身告辞。
老太太却道:“离哥儿,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位女先生终究只是徐家的一个下人,能够比的过我们严家的小姐么?”
陆离正要开口说话,严嵩却道:“子归,并不是我们想给你的婚姻大事作主,是老根哥!他已经央告到了我们这里;你和小妹毕竟是长辈定的娃娃亲,小妹现在又是我的义女,我这个做义父的,不给她作主怎么成?”
陆离正要反对,却见到门帘处有绿色一闪,显然小妹就在外面偷听。
他心一横,只能说道:“我与瑜儿有约在先,她不负我,我不负她!”
“你糊涂!”老太太抓起床旁边的一根拐杖,敲得地上咚咚响,“离哥儿,你是当真糊涂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父亲陆老爹和严老根早已经给你和小妹定下了娃娃亲,你岂能违背父母意愿,这是不孝!”
严嵩也道:“你正要参加院试,然后是乡试,一举进入儒门!如果你背上不孝的罪名,这些可就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陆离阴沉着脸,口中只是说道:“我爹当初和老根叔只是玩笑话,岂能当真!”
严嵩喝道:“竖子,婚姻大事,岂能当作玩笑,你给我跪下!”
陆离见他发怒,只能跪下,口中却道:“叔父,您今日若是逼迫侄儿娶小妹,只会令侄儿负了瑜儿,变成无信无义之辈,也会毁了小妹和瑜儿一生!”
他此时无比后悔,自从严嵩从京城回来之后,他就尽量避免和严嵩单独相处;没想到今天仍然无法躲过严家的逼婚。
老太太见陆离神情坚决,突然叹道:“痴儿,你且娶了小妹,过些日子,老身再给你做主,迎了那个女先生做妾不就是了?”
严嵩和老太太哪里知道陈瑜儿魔教公主的身份,如果知道,怕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陆离又如何敢说?!
他只是跪在地上,哽咽道:“还请老太太和叔父收回成命,陆离断断不会负了瑜儿!”
严嵩见他顽固不化,随手抓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陆离也不敢躲,那个茶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陆离,陆子归!别忘记了,你本来还是我严家的长随,就不怕我打死你吗?”
陆离把头深深垂下,沉声道:“老族长当初让我入严府,为的是我父亲忠勇耿直,为了严氏宗族立下了大功劳!如果我是那种见利舍义之辈,叔父也断然不会允许我进严家。还请叔父收回成命吧!”
严嵩冷道:“你若是娶了小妹,便是我严府的姑爷,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若你还是不肯答应,我这就派老谢去,取了那位女先生的性命,断了你的念想。”
陆离依然跪在地上,“叔父是朝廷大员,岂能够因为家事而罔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