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航正要惊叫,又顾忌着周围有宁王府的人,不敢吭声;
这时,一名考生提着灯笼一溜小跑地赶到了他们后面,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秦大家的长相果然称得上闭月羞花,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而且是一大坨!”
陆离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是刘兴,好久不见了!”
来人正是刘兴,他下意识地看了陆离一眼,惊道:“陆子归,你怎么在这儿?”
邵逸航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口,道:“做什么,你还怕人不知道啊?”
刘兴郝然道:“对不住,陆子归,对不住了!”
他忙不迭地拱手道歉,一句话中包含了无数的歉意。
陆离却是听懂了,只微微笑道:“刘兄,都过去了;望你今日能够顺利通过院试,他日一路折桂,金榜题名!”
刘兴忙道:“哪里,哪里,只要这次能够不摸到臭号就行了!”
邵逸航感叹道:“去年刘兄时运不济,摸到了臭号;今年一定能够时来运转,你就放心吧!”
话说上次府试,高得勤就是因为拿到了臭号,结果被臭的昏天暗地,遗憾折戟;没想到眼前的刘兴却也有过这么一段黑历史,怪不得他身上才学不浅,能够成为分宜书院的大师兄,却连个秀才功名都还没有拿到。
刘兴故作神秘地道:“子归兄,邵兄,那个大才子刘三变长怎么样你们想知道不?”
邵逸航一时来了兴趣:“快说说,长得怎么样?”
“让人失望啊!”刘兴摇头叹道:“长相不成,就连精气神都没有;依我来看,秦大家这样钟灵毓秀的女子,只有子归这样的奇男子才能够配得上!”
邵逸航骂道:“瞎说,刘初见才华横溢,岂是我等这种俗人可以在背后胡嚼的!”
刘兴被他噎了一下,又不敢像以前那样和他放对,脸都被撑红了,涨的难受。
陆离微笑道:“那刘初见我也认识,吃过几回酒;不过就是一名好色贪杯、欺世盗名之徒罢了,我们只管考好院试,休要去理他!”
邵逸航见陆离竟然帮着刘兴说话,很是惊讶,正要细问,突然前面有人喝问,却是轮到他们搜检了。
守在门口的是一名吏员带着几名皂隶,邵逸航、刘兴走而了过去,那名吏员见到刘兴,还很客气地拱手打了声招呼;
几人看时,却是熟人高得贵。
这高得贵在分宜屡次出手对付胞弟高得勤,结果陆离和蔡珞几次帮忙,把他弄得灰头土脸;挨了板子不算,还差点丢了吏员的差事;好在他父亲高员外有钱,硬是打通了上下关系,让他进了宁王府;
没想到今天却到了提学考场负责搜检;他对刘兴很是热络,“刘兄、刘兄”叫个不停,手底下的皂隶也惯会见风使舵,对刘兴的物品象征性地翻动了几下,就让他进去了。
轮到邵逸航时只是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待得见到陆离,便当场翻了脸,喝道:“这是哪里的考生,腰里竟然还掖着口袋,给我打将出去!”
这高得贵在分宜时就屡次与陆离作对,现在投靠了宁王府,更是变本加厉,在考场门口不经过搜检就要把陆离打出去,好生让人着恼;
陆离脸色一沉,正要发作,他身后的其他考生却已经叫嚷起来。
虽说文人相轻,但若是有人损害读书人的利益又不同了,高得贵还未搜检便要把考生哄出去,这种行径刺痛了所有考生的神经。
十年寒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通过科举鲤鱼跃龙门,改变自己的命运,岂容这种小吏任意摆布!
如果高得贵这一次可以随意把陆离赶走,等下他看着哪个考生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随意赶人,让他没法参加考试?
所以一时间,提督学院前都是怒骂高得贵的声音,有人甚至提出考完试后到巡抚衙门陈情,要求巡抚大人主持公道,严惩胡作非为的高得贵。
大家正吵嚷着,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前面怎么回事,眼看就要开考了,怎么还不进去啊!”
“是刘初见来了!大家都让让!”有人叫道。
众人都让出一条路来,大名鼎鼎的刘三变走了过来。
这人才是真正的刘三变,长相甚至比起陆离幻化的还要差很多;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有秦宛秦大家个不是?
高得贵也不认识刘三变,但是宁王府早已经有令下来,刘三变现在是宁王看中的对象,未来可能就是宁王爷的幕僚,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刘公子是吧!来来来,快快有请,来啊,赶紧给刘公子伺候着!”
他手下的一帮搜子见到高得贵客气,知道眼前的人惹不起,赶紧上前装模做样地巴结着。
不料那刘三变竟然不搭理高得贵,而是走到陆离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陆公子先请!还是陆公子先请!”
众多考生一时哗然,大家都纷纷低声猜测眼前这位书生的身份。
看他虽然气质逼人,但是毕竟衣着普通,被高得贵算计;只是刘三变都对他如此客气,显然又不会是一般的人物。
陆离微微一笑,道:“刘兄,你是大才子,还是你先请吧!”
刘三变被他这么一挤兑,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很快又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伸手虚引道:“陆公子和邵公子在这儿,我怎么敢,还是两位先请!”
陆离这才道:“既然如此,陆某谢过刘兄了!”
刘三变赶紧低眉顺眼道:“不敢不敢,陆公子,叫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