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城扼守住了鄱阳湖和长江口,地势险要,又是鄱阳湖水军的驻地,久被宁王觊觎。
然而,因为南康城中各种物质丰沛,因此防备森严;鄱阳湖水军在南康城设有水寨两处,各有一个千户所驻扎,领兵的两名千户都是化罡境界的高手,借以控制由鄱阳湖口通往长江口的水道。
又有江西巡抚衙门在南康城设立了水陆厘关,专门控制住江西北边的门户,所收的厘金车载斗量,宁王府想要造反,首先打的就是南康城的主意。
唯有得到了南康城武备和金银,宁王才能够在短时间内武装起足够的军队。
那名汉子走进了窄巷,窄巷的尽头是个小院子,他见四下无人,便敲响了院门。
院子门无声息的打开,把这名汉子让了进去;随后从门里出来了两人,走到了巷子口蹲着,两人吃着瓜子,聊起了天。
这个小宅子并不起眼,却是南康城水寨千户卜桂荣的外宅。
卜桂容和另外一名千户葛凤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喝酒,卜桂容的小妾正在旁边温酒伺候着。
那名汉子掀开了帘子走进去,乐呵呵地说道:“两位兄弟,怎么不等我来就自己喝上了?”
两人见他进来,忙站起身迎接道:“老孟,我二人等你久矣!”
老孟是宁王府的亲卫队长,早与卜葛二人相交莫逆;宁王有意拉拢两人,这些年来时常有重礼相送,就连卜桂荣的小妾,都是老孟赎出来送给他的。
老孟大步走向酒桌,先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道:“两位兄弟莫急,也就这一两天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喝个痛快!”
卜桂容和葛凤俱都变色,老孟点头道:“不错,王爷已经等不及了。”
卜桂荣听了,赶紧看向小妾,那小妾也是聪明人,笑道:“孟大哥来了,你们先喝着,我去给你们再弄几个小菜。”
老孟笑道:“有劳嫂夫人了!”
三人待女人出去,马上坐在了一起。
老孟低声道:“王爷命我们十日之后,拿下南康城,改二位的船队为宁王府水师,老卜为水师都督,老葛为副。”
葛凤听了大喜,摩拳擦掌道:“他奶奶的,老子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卜桂容却面带忧色:“老孟,拿下南康城容易,可是之后怎么办?而且,守备大人也是练气化罡的高手,要想拿下南康城,又不惊动巡抚衙门,谈何容易。”
他直击要害,一语中的,连葛凤这个粗人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老孟笑道:“这个就不劳二位操心了,你们只需拿下南康城,守备自然有王爷派人对付。不过,行事一定要隐秘,拿下南康城之后,一切照旧,不能让外人看出丝毫端倪。后续事宜,自然有王爷派人处置。”
卜桂荣和葛凤对视一眼,抱拳道:“我等谨遵王爷令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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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正是大雨滂沱,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才渐渐地停息了下来。
夜幕降临,城门关闭。
城南外的谯楼上挂起了一盏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夜色浓雾笼罩之下,弱得如同一粒萤火。谯楼附近就是明军水寨了,此时,水寨大门突然大开,一队队明军从水寨中走了出来。
他们来到了城门底下,大声叫唤着:“吴老四,开门,开门,我们要进城。”
当值的城门官正是吴老四,与这些水寨的明军素来相识,闻言从城墙跺中探出头来;
“原来是有根老弟,这大雨天的,你不呆在水寨守船,进城做什么?”
城门口领队的队正骂骂咧咧地道:“就是雨太大了,我们水寨中的水都淹了脚脖子了,他娘的还能住人吗?吴老四,你快点开门,等进了城我请你喝酒!”
吴老四轻蔑一笑,嘴里轻骂道:“这帮龟儿子,吃不得半点苦头,随便下个雨就知道往青楼里躲。”
他嘴上骂着,手却一挥,喝道:“开门,让他们进来。”
吴老四看着水军进了城,把腿虚踢了两脚,感慨道:“还真是老了,每逢这种鬼天气,膝盖就酸痛得很。”
吴老四是老边军,在西北上过战场伤了膝盖,风湿病特别严重;他叹了口气,正要躲回城楼中烤火睡觉,却见到刚刚进城的水军队正有根带着三个人上了城墙。
“老四,左右兄弟们也没有什么事,带了两坛好酒,我们一起喝一杯。”
吴老四见有根怀里抱了两大坛酒,赶紧接过了一坛,拍开了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散了出来。
他肚子里的酒虫被勾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遗憾道:“好酒,可惜没有什么下酒菜。”
有根笑道:“有,兄弟请你喝酒,怎么敢不准备?”
他的手下上前,拿出了几个荷叶包,却是烧鸡、猪头肉之类的。
吴老四大喜过望,这才把他们往里面引:“几位兄弟来得正好,这他娘的天气,我们正好喝点小酒,乐呵乐呵。”
几人进了城楼,有根又要吴老四把一同守城门的队副叫了过来,一起喝酒。
左右没事,吴老四便差人去叫。
只不过等到吴老四一转身,有根突然狞笑一声,一个箭步向前,手中寒光一闪,匕首已经刺进吴老四的脖颈。
“嘿,如杀小鸡耳!”
他转身低喝道:“兄弟们,该干活了,干掉他们,我们好坐下来喝酒。”
手下早已经把吴老四轻轻地放下,把尸体拖到了城楼的幕布后面。
过不了多久,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