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声色俱厉的指责,祖安也没有被他所激,而是转向了一旁的郑旦。
“你们大小姐不是在这里么?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是由她做主,她要我负责我就负责,她不要我负责我就不负责,郑小姐你是怎么想的?”祖安笑嘻嘻地看着她。
郑旦脸色微红,这家伙故意这样说占我便宜吧,不过还是答道:“祖公子一切都是为了公事,又怎么会要你负责呢?”
祖安哈哈一笑:“郑小姐不需要我负责最好,看来我们的交情还不错。”
一旁的桑迁眉头一皱,下意识将顶上的头盔扶了扶,怎么觉得今天的帽子戴得有些不舒服呢。
“既然小姐发话了,那你们跟我来吧。”侯云走在前面,示意手底下的人打开舱门。
桑迁挥了挥手,他手底下的士兵鱼贯而入,进去搜查。
祖安也使了个眼色,让楚家的人也跟了进去,如今他已经信不过桑弘的人了。
紧接着他还是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桑迁和郑旦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进去了。
船舱里一个一个麻袋堆积如山,那些士兵检查起来相当粗暴,直接用刀插进了麻袋,然后抽出来。
看到棉籽不停地从麻袋里流出来,侯云一脸肉疼,急忙张罗起来:“大家别弄得这么乱,你们要看哪一袋我给你们打开。”
可惜没人搭理他,他只好跑过来对祖安说道:“楚家姑爷,现在检查也检查了,您总该放心了吧?”
祖安不置可否,直接将他推开,直接来到最底层,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麻袋堆积在一起。
他想检查最底下的,可惜除非找人将里面的货全卸船,否则根本不现实。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下意识拿前世的经验来思考。如今是修行世界,修行者的力气比普通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于是他自己动手,开始一袋一袋将压在底仓的那批麻袋提起来。
楚家的侍卫们也急忙过来帮忙,没过多久便清理了三尺见方的深坑。
“楚家姑爷,你这是干什么呀!”侯云急了,急忙跑过来阻止,却被风大牛几人拦住。
祖安面沉如水,从最底下提了几个麻袋跳了出来。
“侯管家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呀?”祖安将几个麻袋扔到了他脚下。
“我着急么?我哪有着急,哈哈哈~”侯云打了几个哈哈,不过是人都看得出他额头留下的细汗。
祖安看了郑旦和桑迁一眼,见到他们脸色凝重,心中暗笑。
直接抽出一把刀刺进了那几个麻袋中。
一群人伸长了脖子看,这次流出来的不是棉籽了。
不过让祖安失望的是,也根本不是白色的盐巴,而是黄色的沙土。
“你干嘛在货物里装黄沙?”祖安心头一跳,之前不详的预感终于成为现实,所以他此时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吃惊。
侯云嘿嘿笑道:“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不清楚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事情了,这些是用来当压船石,躲避大风大浪的。”
世人都知道祖安没当楚家姑爷之前,只是街上一个破落户,而侯云看样子这些年一直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所以他这句话充满嘲讽之意,大家都听得出来。
祖安眼睛微微一眯,这家伙给我玩阴阳人的套路,行啊!
他也懒得废话,直接又迅速检查了其他麻袋一遍,看着大多数流出来的都是黄沙,不禁冷笑道:“用得着这么多沙来压船么?”
侯云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我们多带些黄沙在船上,不犯法吧?”
祖安指着满仓的货物说道:“如果不出意外,这船上大多数货物应该都是黄沙吧?郑家就是这样做生意的么?”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望向了郑旦。
郑旦微微蹙眉,这样的行为的确是可疑了些。
“这个……这个……”那侯云不停地擦着汗,显然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理由能解释。
“来人,带走,严加审问!”祖安直接下令道。
桑迁站了出来:“这恐怕不合适吧,楚家并没有执法权,这人理论上该交给我们缉私营。”
祖安冷冷地说道:“今天本来是十拿九稳的,结果到缉私营一趟,那些贩私盐的提前得到消息把货物掉包了,再给缉私营恐怕不合适吧?”
桑迁大怒:“你是说我泄露了消息?”
来自桑迁的愤怒值+213!
祖安淡淡地答道:“我并没有说桑将军泄露,只是缉私营人多眼杂,保不齐里面有私盐贩子的内应,我们不得不防。”
“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污蔑我们河防营辛辛苦苦的将士!”桑迁狠狠地看着他。
其他那些河防营的士兵一个个也眼神不善,纷纷将手按在刀柄上。
来自河防营士兵甲的愤怒值+66!
来自河防营士兵乙的愤怒值+66!
来自河防营士兵丙的愤怒值+66!
……
楚家的侍卫紧紧地围了过来,一个个神色紧张地看着周围的士兵。
祖安却并没有担心,桑弘那家伙出这样的计谋针对楚家,一看就不是硬来的主。
现在无数人知道我来了码头,而且同行的还有这么多楚家侍卫,要是真出事,那可就是天大的事。
眼看着局势紧张得一触即发,郑旦往前走了一步,拦在双方中间:“阿祖,听你这样说是怀疑我们郑家参与走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有可能是有些底下的人欺上瞒下走私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