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在微微晃动,那是有东西撞在草根上引起的震颤,雷炎锁定那个位置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一只黄鼠狼从草丛里探出头来,贼眉鼠眼的四下看了看,发现蹲在地上的雷炎后,又立马钻了回去。
“靠,吓老子一跳!”雷炎翻了个白眼,收枪起身,拍拍蹲在身后的老炮的肩膀,“一只黄鼠狼而已,走吧!”
虚惊一场的两人背靠背继续往前,准备绕过沼泽向小岛中心搜索。
刚走出十几米,只听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同时止住脚步,相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
有人遭到伏击了,这是他们的第一反应。
“快,过去看看!”老炮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向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是雷炎,刚才是谁发出的叫声!”雷炎按住通话器,在无线电里询问。
“我是卫生员,伞兵掉入陷坑了!”无线电里传出史大凡凝重的声音。
“注意周围,小心狙击手,我马上过来支援你们。”雷炎赶紧提醒,陷阱附近很可能有埋伏的敌人,倘若这个时候杀出来,卫生员一个人抵挡不住。
“快点,伞兵受伤了。”卫生员急声道。
“马上到!”雷炎回应一句,向他们的位置狂奔而去。
刚刚出发的时候,小组间相距只有二十米,可是随着搜索的深入以及复杂的地形,目前各小组之间拉开了近四百米的距离。
雷炎和老炮距离卫生员的位置不远,差不多五十米左右,两人全力奔袭,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在一片空地上,伞兵落入陷坑,里面倒插着削尖的木棍,好在他是垂直掉落的,军靴踩翻了几根木刺,但左小腿还是被木刺划伤,鲜血横流,裤脚已被鲜血浸透。
老炮蹲在旁边警戒,一双眼睛紧张的扫视着周围。
雷炎上前和卫生员合力将伞兵从陷坑里拉了出来,卫生员赶紧拿出医药包,用剪刀将裤腿剪开,雷炎低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伞兵的小腿被木刺划出一道足有十厘米的口子,最深处达到两寸,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哎呦我的妈呀,疼死我了,我的腿还能保住吗?”伞兵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整个面孔扭曲成一团。
“别嚎了,没事啊,只是个小口子而已,要不了你的命!”卫生员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小口子?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腿了!”伞兵痛苦的额头冒出冷汗。
“那就是个大口子!”
卫生员将伤口处理干净,打了一点点麻药,由于打的太少只能起到一点镇痛的作用,但是没办法,如果进行局部麻醉,他这条腿短时间内不能动,就无法执行任务,结果就是被淘汰。
伞兵很优秀,他不可以被淘汰,虽然两人平时总是斗嘴,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我现在给你缝合伤口,可能会有点小痛,你不是落地的雄鹰吗,有种就忍住别叫!”卫生员冲着伞兵咧嘴一笑,回过头的时候却是满面凝重。
“雄鹰也怕疼啊!啊——”伞兵痛苦的咧开大嘴。
“喊什么喊,我还没动手呢!”卫生员狠狠瞪了他一眼,而蹲在旁边的雷炎却看得清楚,卫生员其实已经缝了一半了。
“那怎么这么疼?”伞兵连做两个深呼吸,死死的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叫喊。
“废话,这么大的口子能不疼吗?”卫生员的动作极快,说话间已经完成了最后的缝合。
“你快点开始吧,我受不了了!”伞兵痛苦的死死抓着雷炎的手,手指头都捏变形了。
“哼,就这还雄鹰呢?连个公鸡都不如!”卫生员白了他一眼,最后将止血粉洒在伤口上,用纱布将伤口紧紧的包扎起来。
“有本事你试试!”伞兵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才没你那么笨!”卫生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伞兵见他站起来,连忙道:“我说卫生员,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你赶紧给我弄好啊,再拖下去,我的腿就废了。”
“已经搞定了,你个笨蛋!”卫生员弯腰将医药包收拾好塞进背囊。
“啊?这就完事了?你什么时候干的?”伞兵惊讶的坐起身,低头一看,伤口已经包扎的整整齐齐。
“行啊卫生员,手法不错啊,看来你那个行医执照不是假的!”包扎完成后,伞兵也不觉得那么疼了。
“废话,祖传的手艺,能假的了吗!”卫生员笑着收拾好自己的装备。
“我说伞兵,你还疼吗?”
这个时候,雷炎面无表情的问道。
“好像没那么疼了!”伞兵感受了一下,确实好多了。
“那你能松开我的手了吗?它已经没有知觉了!”雷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啊?”伞兵低头一看,自己都把雷炎的左手掐成紫青色了,吓得他连忙撒手,尴尬的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抱歉,一时情不自禁!”
“滚,谁跟你情不自禁,你个老玻璃!”雷炎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起身甩了甩麻木的左手。
“有点用词不当哈,主要是太疼了,一时失手。”伞兵嬉笑着说,结果一激动扯到了伤口,顿时痛的呲牙咧嘴。
“别废话了,你还能走不?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还要继续往前搜索。”
“没问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伞兵撑着手臂站起身,小腿刚一吃力,额头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