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就慢慢想,我懒得跟你说话,还有,这两天你就在宿舍里反省,哪都不许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老炮想着让他躲躲,别让苗连看见他,免得越闹越大,过些天苗连消气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为什么,明天我还要参加格斗选拔呢。”雷炎委屈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比赛的事儿用不着你了,明白吗?”老炮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
“噢!”雷炎见班长也发火了,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回到床铺躺下,但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
这一晚,雷炎失眠了,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连长发火了,连老炮班长都生那么大气。
一切都因他而起。
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想参加格斗比赛?不至于吧!
整整一夜,雷炎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去格斗组。
第二天一早,战友们都兴奋的赶去训练场,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只有雷炎被老炮关在宿舍楼里不让出去,反正也用不着他,干脆留在宿舍睡觉,免得出去添乱。
整整一天雷炎都呆在宿舍,一开始没怎么样,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聊。
后来就感觉憋屈,特别是听到窗外传来的欢呼声,不知道是谁拿到了名额,开心的又吼又叫。
大家都在努力争取仅有的几个名额,而他却躺在床上睡大觉,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这种被孤立的感觉让雷炎心里倍感难受。
终于熬到了晚上,战友们陆陆续续回到宿舍。
大家都在谈论着今天的选拔,雷炎在旁边听着也插不上话。
而且他发现,大家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他。
平日回来都互相打个招呼,今天就像商量好了似的,没人理他。
“二排那个林大鹏枪打的不错啊,一千米靶,十发子弹中了九发,这成绩估计没人能超过他了,射击科目的名额拿定了。”
班副坐在椅子上跟老炮聊天。
“差不多吧,今天天气不好,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很难得了。”老炮也看好那个林大鹏。
边上的雷炎听的真切,忍不住插嘴道:“这样的成绩是斗不过楚雄的。”
“切!”班副不屑的冷笑一声,“有些人倒是行,可惜眼里只有自己,枪打的再好有什么用呢!”
“别那么说,人家格斗厉害啊,能拿第一!”旁边有人接茬。
“可不嘛,真以为自己是十项全能冠军了。”又有人说话。
“这次我们要是输了,估计连长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说不定直接就专业了。”喜娃叹了口气道。
“说这些干嘛?人家又不在乎!”班副冷笑着瞥了眼雷炎。
雷炎不是傻子,分得清好赖话。
听得出来大家都在针对自己,心里既难受又郁闷,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宿舍。
看着雷炎孤独的背影,喜娃有点于心不忍,趁大家不注意,追了出去。
郁闷的雷炎失魂落魄的来到格斗训练场,对着沙袋一通狂打,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般的拳头锤在沙袋上,拳头磨破了也不在意。
疼痛刺激着雷炎发疯般的神经。
直到鲜血染红沙袋,直到筋疲力尽。
雷炎抱着沙袋慢慢滑到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滴落在手背。
“发泄完了?”喜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来干什么?”雷炎冷着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睡不着,出来走走。”
喜娃在雷炎旁边坐下,瞄了一眼正在流血的拳头,拿出一瓶红药水扔给他。
“消消毒,小心感染。”
“不用你管!”雷炎冷着脸,但还是捡起了药水。
沉默了片刻,喜娃开口道:“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咱们连一百多个人,凭什么连长把狙击步枪交给你,凭什么让陈排给你单独开小灶,为啥我没有这待遇?”
喜娃连续三个问题,问的雷炎不知所措,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答不上来?那我换个问题,连长下血本把你培养成狙击手是为了什么?”
在雷炎的印象里,喜娃从来没这么认真过,但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想过。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那是为了关键时刻你能站出来捍卫侦察连的荣誉,夜老虎的荣誉是前辈们拼出来的,不能毁在我们这批人手里,你明白吗?”
“这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场比赛,但对连长来说,这就是尊严,你输得起,侦察连输不起。”
若在平时,打死也不信喜娃能说出这些话,但今天,他确实给雷炎狠狠的上了一课。
这一晚,雷炎没有回宿舍,就在训练场躺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床上。
没洗脸没吃饭,喜娃那几句话一直在脑子里回响,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战友们早早去了训练场,为明天的对抗做最后的准备。
雷炎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在宿舍里躺了一天,没出门也没起床,更没人理他,仿佛整个世界都把他遗忘了。
晚上,战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便谈论起选拔的结果。
雷炎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听的清清楚楚。
当得知陈排和林大鹏将代表侦察连参加射击科目时,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