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劫?劫财?劫、色?
陶嘉然脑中电光火石,身、子却一点儿没犹豫,躲过了身后拍过来的物事。突地寒光一闪,陶嘉然心道不好是刀子,赶紧一歪头闪过了头颈要害,却还是慢了半步。她只觉得左臂一凉又一疼,显是那刀子已经划了道口子。陶嘉然暴怒,今天够憋气窝火了,被小丫头推、倒,被老板骂,没一件好事儿,如今这几个小贼又来招惹她!她身随意动,长腿一抬,踹在了持刀小贼的胸、口。
那小贼哪想到她还有这身手,刚刚得手他正心中窃喜,突然胸口一疼,被一个锥子状的物事踢得实成,那当然是陶嘉然的高跟鞋。
这个叫小孬的小贼被踢得五脏都要吐出来了,他快疼哭了:“豹子哥,这娘们儿会武八抄……哎呀妈呀!疼死我了!”一下子委、顿在一边。
“你个傻x!叫唤个屁!”抡棒球棍的叫豹子的小贼是这仨人的头目。此刻他无比后悔带着小孬这孬、种来干这趟活。呜嗷喊叫的,这是居民区,真把警察招来他们就甭到李老板那拿钱了。这女人貌似也不好惹,真有两下子,这么一会儿就躲过仨大老爷们带着家伙的群殴了。这可不是那姓田的女大学生能比了的。
今儿可不能折到这儿啊。豹子心中焦急,发了狠劲儿,抡棍子抡得更狠了。
另一个叫何三的小贼见自家老大发威,胆子也壮了,挥板砖挥得更嗨。
陶嘉然纵然是有几分能耐,到底也是势单力孤,加上女人天生体力上没法和男人比,何况这几个小贼整日混迹街头,大仗小仗打了无数,她更是没了优势。她渐渐体力不支,反应也慢了,一个躲不闪不及,棒球棍狠狠敲在了她的小腿上,钻心地疼,她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这样一来,那个叫何三的小贼一朝得手,一板砖拍在她的额头上。陶嘉然脑袋嗡的一声,额头一疼,一缕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痛得一跤跌在地上。
“老大威武!”小孬见自家老大得手了,觉得他又帅又酷,忍不住挥着拳头大拍马屁。
“cao你姥姥的!你特么给老子闭嘴!”豹子嫌他不出力还瞎聒噪,喷他。
小孬赶紧闭嘴。
“傻x!”何三暗骂。他一向瞧不起小孬狗屁不是还善拍马屁。
豹子见陶嘉然委、顿在地,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就住了手。之前李老板指示过他们可不能闹出人命,豹子当然也不想出人命。这种小伤小痛就是犯了事也不过是判个轻伤害,至多蹲个三年两载也就出来了。真要是弄出人命或者整出个重伤害,那他们这辈子也就搭进去了,还说什么赚大钱呢?
他掂了掂手里的棍子,低、沉着声音开口了:“哥儿几个也不想咋地你。就是给你提个醒,做人别特么那么高调,低调点儿,不该管的闲事就别特么瞎管……”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小孬“哎呀妈呀”一声,接着是“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吓得豹子一哆嗦:“你特么干、毛!”他发誓下次再也不带小孬这小王、八、蛋了,就会给哥添堵。
“谁啊!谁这么没公德心!还乱扔酒瓶子!不怕污染环境吗!”小孬捂着脑袋。
一个粗声大气的大婶的声音:“你特么才没公德心!大晚上的不消停回家挺、尸去,在这儿作特么什么作!害得老娘都听不清电视声了!”
“我怎么作了?我怎么作了?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扔我酒瓶子……什么仇什么怨……咱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哎呀妈呀!”
稀里哗啦……又一个酒瓶子。小孬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抱住豹子的胳膊:“哥啊,她打我!”
“滚!”豹子受不了他,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小孬见自家老大怒了,捂着脑袋不敢作声。
这时,两道车灯打过来,紧接着车喇叭声响起。豹子心中一惊,以为是行凶被发现。他一扭头,恶狠狠地对着陶嘉然:“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说完,一挥手,领着俩小弟蹽了。
齐洛本来是来找陶嘉然的,她的车刚拐进小区,就听陶嘉然家单元门口那乱糟糟的打斗声,间或还有叫骂声,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她心中涌上不安,急忙打开远光灯想看个究竟。只见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围着个坐在地上的人,那人像是个女人,怎么看轮廓都像是陶嘉然。
齐洛吓坏了,她猛按喇叭,几乎要掏出手机报警了。那三个男人显然发现了他,脚底抹油,从另一侧溜得没影了。
齐洛顾不得锁车,打开车门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陶嘉然跟前。
果然是她!
陶嘉然浑身是血的样子让齐洛的心生疼。
“然!然你怎么样了?别吓我!”齐洛顾不得自己的风衣粘上血迹,扶着陶嘉然靠在自己怀里。
“没……没死!”陶嘉然咬着牙,表情恨恨的。
“你流了好多血……得去医院……不行,得打120……然你还认识我吧……”齐洛快哭了,语无伦次。这个人浑身浴血地靠在自己怀里,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来的晚一点儿会不会真的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想到那种可能,齐洛的心疼得要烂掉了。她发现她比她自认为的还要爱这个人。当初她是脑袋被门框挤了吗?为什么要去和迟皓结婚?就是为了迟皓的钱。迟皓人傻钱多又爱她入骨,她想着嫁入迟家豪门,忍耐几年离了婚,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财产,这样她就可以和陶嘉然双、宿双、飞再没了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