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情景也没多余时间给她思考。
南擎渊的状态其实很不好,脸上身上的伤不说,嘴唇还干裂起皮,眼底青黑,一看就是又渴又饿怕是还没休息好的。
姝玥拿了红糖到鱼鱼那,让他给弄了些热水,她给冲了红糖水,感觉温度差不多就给端到南擎渊的手边。
南擎渊注意力在给他处理伤口的白烈身上。
并不知白烈眼底翻涌着的戾气和心底想要将罪魁祸首大卸八块的凶残。
他见白烈除了生气他受伤,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或者不敢直视等表情,给他处理伤口的手法专业且熟练,南擎渊眼底神色一暗,心底闪过一抹心疼。
阿烈这些年,怕是也过得不轻松吧!
他正脑补白烈这些年过得多么多么多么的不容易的,就见个白嫩水灵精致可爱的小宝贝,抱着个搪瓷缸子递到他手边的长条案桌上,而后歪着脑袋看着他,软乎乎喊了声大伯。
南擎渊只看着这么个小姑娘,瞅着她和白烈小时候格外相似的眼睛,小鼻子,还有嘴角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听她喊大伯,乐呵呵接了句,“哎,闺女。”
正在给南擎渊处理伤口的白烈,用力一按。
“嘶——”
姝玥:“……”
白烈瞥了南擎渊一眼,安慰姝玥,“没事,我闺女太讨人喜欢了,他嘴咧的太丑,扯到脸上的伤口了。”
南擎渊:“……”
姝玥眼神飘了飘假装自己啥也不知道,好吧,她其实也真的是啥也不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笑。
她绷着一张小脸,转身,将白烈之前给她做的竹吸管找出来,插进去,这样应该就扯不到嘴角了,做完这个,她也不管那两人转头去到灶膛前,找正在烧火的鱼鱼,小脑袋凑过去。
“鱼鱼,你这是要做面疙瘩汤呀?”
白珩予点点头。
出门饺子回家面,家里面挂面都在狗子那院子那边,这边现擀面条那不够浪费时间的,索性直接下面疙瘩汤好了。
南擎渊听见这边动静挑眉,眼里就有了几分笑模样,这小狼崽子是真的不错。
白烈给他清洗完伤口,瞧他还看姝玥,瞪眼,压低声音:“那是我闺女,你是大伯。就算是亲哥也不能和我抢闺女!”
南擎渊:“……”
有点没t到他的点,顿了一下才明白,哭笑不得,谁家的有区别嘛,幼稚。
“嘶——”
南擎渊深邃眼眸,眸底笑意刚刚晕染开来,忽然间胸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是白烈将药粉直接往他伤口上糊上了一层。
那滋味儿……
他这会儿也才意识到,白烈那是转移他注意力呢!
上完了药,用干净的棉布包好,白烈就瞧着南擎渊脸上,语气幽幽,“怕是得留疤。”
南擎渊不怎么在意,“留就留吧,我也不是靠着脸吃饭的。”顿了一下,“就是以后有了疤,脸的辨识度就高了些。”
他们这一行,恨不得将自己化成路人甲乙丙,让人见到就忘,脸上要是真有了疤了,到底还是有些影响的。
白烈尽量细致的给他处理了,才问。
“在哪,谁伤的?”
他声音轻飘飘的,语调没什么波动,但,熟悉白烈性格的白珩予,却知道,此时的白烈眼底必然藏着血腥和肆虐的戾气。
他,是真的生气了。